珠只看到有个身影撞过来,不见初曦如何动作,便已将那人制服。
待看清被初曦压在手下的那人,不由得惊呼了一声,“岩大哥?”
被初曦压在手下那人办弯着腰,脸色苍白,瘦骨嶙嶙,被初曦一拉一拽骨头似要散了一般,嘴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响,低低喘息着。
初曦见他们认识,忙撒了手,将那男子扶起,谦声道,“抱歉!”
男人瑟缩的向后撤了一步,面容瘦长,两只眼睛却极大,有些惊悚的看着初曦,只不断的摇头。
初曦见他神情不太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伤了他,刚要上前询问,身边的蓝珠突然上前一步,关切的道,“岩大哥,你身体不好,就不要总是出来了,否则月乔姐姐会着急的。”、
那男子低着头,微微向后一躲。
“回去吧!”蓝珠又道了一声,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
男子目光闪躲,微一点头,转身慢慢走了,走了大概有十丈远,突然又回过头来,看了初曦一眼,似又摇了摇头,然后转身拐进了一个胡同不见了。
“初姑娘,没吓到你吧?”蓝珠见那男子走远了,才回头关切的问道。
“没有,习武之人出手有些快,我只怕自己会伤了他!”初曦耸了耸肩。
蓝珠挽着初曦的手臂继续往家里走,解释道,“岩大哥是月乔姐姐的丈夫,两个月前进山不知看到了什么,回来后便成了这个样子,见到谁都害怕,又说不出话来,不过两个月,竟瘦成这个样子,真是苦了月乔姐。”
“没让苏依、就是你们村里巫医看过吗?”初曦问道。
“看过了,苏依姐说岩大哥是受到了极度惊吓,受了刺激,她也没办法。”蓝珠语气遗憾的道。
“哦。”初曦轻轻应了一声,便不再回话,不知为何,那男子看过来时,惶恐而又欲言又止的目光总在她脑子里徘徊。
回到蓝珠的家里时已快晌午,蓝珠的阿母从二楼上下来,接过绳网中的十几尾鲫鱼去了厨房。
墨骑卫正在院子里切磋武艺,三三两两过招之间,个个身体矫健,英姿飒爽,引得栅栏外不时有女子驻足,躲在高大的树后偷偷看过来,目光钦慕。
蓝珠看了一眼,娇羞的低下头,去厨房帮忙了。
辛追带着众人心无旁骛的训练,只有小卓一人坐在楼阁下的木阶上,神情恍惚,不知在想何事。
初曦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淡声笑道,“想什么呢,怎么不去和他们训练?”
小卓猛然回身,见是初曦,立刻就要起身行礼,被初曦一把按住肩膀,“在外面没那么多规矩,好好坐着。”
少年面色微红,支吾的问道,“大、大人刚才说什么?”
阳光正烈,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舒服,初曦叼了根草在嘴里,斜睨他一眼,声音懒懒的问道,“问你为什么发呆?”
少年顿时有些窘迫,对敌时的凌厉冷静完全不见,此时只是个腼腆的小伙子,想了片刻,才犹豫的问道,“大人,你说这世上真有仙女吗?”
初曦皱了皱眉,默了一瞬,才托腮转头道,“没见过,怎么突然问这个?”
小卓清秀的眉眼半垂,缓缓一笑,“没什么,就是问问,这里山灵水秀,一定有仙女住在这里。”
初曦眸子轻转,哂笑一声,压低声音悄悄的道,“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上人家蓝珠姑娘了?”
自从他们进村子,接触最多的就是蓝珠,蓝珠长相温柔可亲,小卓又是年轻气盛的少年,会心动也不奇怪。
小卓一怔,忙看了看四周,见蓝珠不在才松了口气,羞恼的道,“大人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对蓝珠姑娘有非分之想。”
初曦吐掉嘴里的草叶起身,弯唇一笑,“那就别胡思乱想了,告诉辛追,要开饭了,今天有鲜美的鱼汤喝。”
小卓立刻起身,恭敬的道,“是!”
☆、275、古怪村落2
进了偏房,宫玄正半倚在床上看书,看上很古旧的一本书,书皮发暗黄色,书角都已经起毛。
“哪里找来的?”初曦倒了杯茶放在唇边,偏着头好奇的问道。
宫玄自书中抬起头来,淡声道,“就在柜子的角落里,是本异闻杂记录。”
“哦?”初曦来了兴趣,几口喝了半杯茶,脱了鞋盘膝坐在床上,一手托腮,笑道,“里面都记载了什么奇闻?”
宫玄刚看了一半,将书阖上,当做故事给初曦讲,“第一个故事说的是百年前有个部落,部落里有个女子未成亲便有了身孕,被整个部落里的人唾弃,甚至到后来她家里的人也将她赶了出来,女子走投无路,投河自尽。人们将尸体打捞上来以后,无人为她掩埋,便任由她暴尸河边,过了不久,部落里的人发现女子虽然死了,尸体却并未腐烂,而且肚子依旧在长,已经像足月那样大。”
“一传十,十传百,整个部落里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无数流言在部落中散播,引发了恐慌,族长为破流言,带领全
部落的人来到河边,当众划开那女子的肚子。”
初曦倒吸了口气,太没有人性!
“女子的肚子被长刀划破后,上百条细小的蟒蛇自女子的肚子里爬出来,众人大惊之下纷纷躲避,那些蟒蛇游进了山林中,很快便没了踪影。”
“后来呢?”初曦直觉故事并没有完。
“部落里的人受了惊吓,更无人管那被剖腹的女尸,奇怪的是第二日那女尸突然不见了。部落里的人反而松了口气,渐渐此事淡忘,之后一切相安无事,直到半年后,部落里连接有人稀奇的死去,死者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却是全身筋骨寸寸尽断,一时间谣言死起,众人惊惶不安,族长无奈之下,只得带领族人迁徙,就准备离开的最后一夜,部落里涌进来无数巨大的蟒蛇将村子包围,整个部落的人无一人逃出,那个部落也从此灭亡。”
“原来是个复仇的故事。”初曦唏嘘了一句。
不过毕竟是故事,人怎么会怀蛇,而且蛇是冷血动物,更不会为了人去报仇,这种奇闻异事多是前人当做消遣写着玩的,自是不必细究。
“还有什么离奇的故事?”某人没听够。
“没有了!”宫玄正看到这里,少女便进来了。
“初曦、”宫玄将女子抱进怀里,放在腿上,目光幽冷,沉思道,“我们明日一早便离开村子去寻找灵虫草。”
初曦一怔,倏然回头看着他,疑惑的道,“明天?难道我们不等那个叫苏依的姑娘了?”
宫玄长指抚着她精致的眉眼,眸子微沉,“不等了!”
“为什么?”初曦皱眉问道。
宫玄幽眸深不见底,他无法说出为什么,只直觉认为,不应该再等下去。
“再等两日,既然有人能带路,我们为何还要自己去冒险?”初曦不想再有任何一个墨骑卫受伤,继续说服宫玄,“蓝珠说苏依进山每次都不过三四日,今天已经第二日,最多再等两日,若没有回来,我们就自去找,好不好?”
宫玄岂会不知她的心思,又见她此刻如此乖巧哪里还能说不,缓缓扬唇,捏了捏她细腻的脸颊,满眼宠溺,“好!”
初曦展颜一笑,仰头在男人殷红的薄唇上轻轻一吻,一双眸子清亮似夜下星辰。
宫玄紧紧的拥着她,抿唇轻笑问道,“一上午去了哪里?”
初曦闻言渐渐收了面上笑容,露出思忖的表情,淡声道,“蓝珠带我去村子里转了转,村子景色极好,山灵水秀,民风淳朴,可是我总觉得哪里有些古怪?”
“什么地方古怪?”宫玄问道。
初曦缓缓摇头,面容凝重,“我也说不清楚、”
两人正说着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辛追的声音自门外响起,“主上、大人,可以吃饭了!”
初曦自宫玄怀中跳下去,高声应了一句,“来了!”
一进饭堂便闻到一股清鲜的鱼香,初曦口水已经涌上来,在椅子上坐下,见桌子中间的瓷盅里汤水奶白,上面飘着绿色的野菜,鲜鱼骨肉分离,火候和味道都极好。
蓝珠给众人摆了碗筷,一天相处下来已经不像最初那样羞涩,但面对这么多男人依旧有些拘谨,小声道,“不要客气,多喝点,锅里还有。”
初曦先舀了一碗汤,嬉笑道,“好香!我先干为敬!”
说罢放在唇下就要喝下去,手臂却被旁边的男人轻轻一挡,宫玄伸手将鱼汤接过去,淡声道,“小心烫!”
男人端着碗吹了吹,才递给初曦,“可以了,喝吧!”
这几日每次初曦喝水和喝汤之前宫玄都会吹过后才递给她,初曦怎会不知何意,不动声色的瞪了他一眼,接过汤喝了一头,由衷赞道,“汤浓味美,简直是极品,大家快尝尝,就算在殷都,也未必能喝到这样的鱼汤。”
蓝珠羞赧一笑,“初姑娘过奖了,不过,我一定会转告阿母的,她最喜欢听到别人夸赞她。”
辛追抬起头来,俊朗一笑,“的确很好!”
蓝珠面上红晕更甚,如霞光铺展,柔美温婉。
午饭过后,初曦和蓝珠在院子里晒野核桃,村落周围有很多野核桃树,村子里的人摘了晒干后,拿来榨油或者拿出去卖。
“初姑娘,大夏好吗”蓝珠边捡核桃边问道。
初曦想了想,点头,“还不错,至少现在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是盛世之年。”
蓝珠想象着繁华的都城,越发向往,“是不是有很多人?”
“是,很多人,三教九流,富贾小贩,高官平民,等级分的很严,不像你们村子这里,人人平等,所以,外面的世界也许不如你们这里活的自在。”初曦语气诚挚的说道。
蓝珠却不这样想,依旧对山外的生活充满了好奇,又问了初曦许多问题,初曦耐心一一为她详细讲解。
此时阁楼的二楼上突然传来“咣当”一声,似什么东西倒地砸在地板上。
吃过晚饭后,蓝珠的阿母便上了二楼去织锦,现在只有她一人在上面。
蓝珠怔了怔,面色微微有些发白,起身道,“我上去看看,初姑娘且稍等。”
初曦看着二楼紧闭的门窗,那一声响后再没有声音传出来,不由得担心道,“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楼上杂乱,不敢让初姑娘入内!”蓝珠连忙摆手,笑了笑,急步沿着楼梯往二楼走去。
不过片刻,蓝珠便自二楼上下来,神情已经轻松,解释道,“是阿母不小心绊倒了织锦的木机,已经没事了!”
“没事便好!”初曦眸子一闪,扬了扬唇。
两人正准备继续捡核桃,突然院外传来清脆的一声,“蓝珠!”
初曦抬头,见是一和蓝珠年纪相仿的女子站在栅栏外,柳眉水眸,桃花面,十分可人。
蓝珠笑道,“是青麻啊,进来坐啊!”
叫青麻的女子轻笑摇头,目光落在初曦身上,“听说你家来客人了,过来看看,我还有事,就不进去了!”
说罢踮脚又往院子里看了看,目光竟是说不出的羡慕。
初曦看着她,再看看蓝珠,心头突然一震,她一直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古怪,如今终于知道是哪里古怪,村子里年轻女子居多,而这些女子竟都长的十分相似!
眉眼,鼻子,甚至身形,都很像!
是巧合,还是因为住在一个地方久了,所以人才越长越像?
初曦按下心中的惊讶,不动声色,他们只是村子里的过客,只要不伤及他们,村子里的隐秘,她并不想去探究。
像这种生活在深林中的古老村落必然有许多外人不知的秘密,村子里的人自然也不希望外人知晓。
所以知道的太多,只会徒惹麻烦,她现在只想尽快找到灵虫草,所有的人平安离开这坐古老的丛林。
那女子说完,又往阁楼里看了看,刚要道别离开,就见小路上一着青布裙襦的女子匆匆而来,面上满是焦慌,喘着气急声说道,“出事了,岩大哥死了,你们快跟我去!”
似说完才注意到还有初曦这个村外人在,忙讷讷住了口。
初曦心中咯噔一下,岩大哥?难道就是上午她见到的那名削瘦病弱的男子?
“啊?”
蓝珠和方才站在栅栏外和蓝珠说话叫青麻的女子亦是一脸惊讶。
“我们马上就去!”蓝珠说了一句,放下手里捡核桃的箩筐,回头对着初曦歉然道,“村子里出了事,我去去就回,初姑娘先去屋里喝茶!”
初曦道,“好,你去忙!”
看着三个女子匆匆而去,初曦眉头隆起,上午她刚见过那个岩大哥,不过几个时辰,人便死了,难道也是巧合?
而且此时想起那男子惶恐的眼神,总觉得他似有话要对她说,蓝珠似也故意将他推走。
他想说什么?
这个村子里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初曦心中疑惑越来越深,已经忍不住想去揭开谜团,想了想,到底还是忍住了,如今所有墨骑卫安全最重要,且静观其变。
☆、276、夜色凄迷
一直到天擦黑,蓝珠才回来,在院子里看到她阿母,两人唏嘘嘀咕了几句,妇人便去厨房做饭了。
蓝珠看到初曦,不等她问便先凄哀的叹了一声,满脸自责,“都怪我不好,上午的时候在村子里看到岩大哥,我就应该亲自送他回去,不想、”她温柔的眸子里带了痛悔,垂下头去,“岩大哥回去的时候迷了路,自己跑去了一个山坡后,掉进一口废井中,被发现时人已经死了!”
初曦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生死有命,这个事跟你无关。”
蓝珠依旧无法释怀,“月乔姐哭的厉害,我们劝慰了许久才回家,月乔姐真是太命苦了,自从岩大哥出事后,她便万分精心的照顾,不曾想还是发生了这样的事!”
两人又叙了一会子话,蓝珠的阿母端了菜进来,招呼众人吃饭。
蓝珠的阿母看上是极朴素老实的妇人,初曦他们在这已经住了两日,同她说过的话还不超过十句,即便是说话也从来都是垂着头,似不敢与人对视,而且每次吃饭她都会躲到厨房里去吃,等到众人吃完才会低着头进来收拾,初曦请了几次,都被推脱过去,初曦便也不再为难。
今日又是如此,将饭菜摆在桌子上,妇人便躬着身退了下去。
辛追等人平时在军营里吃饭粗鲁惯了,都是怎么快怎么来,自是没什么形象,然而现在和宫玄坐在一起,都自觉的放慢放轻,甚至喝汤都没了声音,初曦见一群粗狂的男人在那刻意的忍着,莫名的有些想笑。
蓝珠坐在初曦左侧,拿着筷子捞了米粥里的米小心的放进嘴里,抬头瞄了前方一眼,耳畔一红,忙又低下头去。
初曦顺着她目光看过去,竟是辛追的方向。
辛追身体健硕,面容俊朗,的确是个好男儿,但初曦偶尔听到他们在一起说话提起,辛追家里已经有老婆孩子。
既然已经有家室,自然不应该再招花惹草,而且这两日他们便
离开村子,更不该给蓝珠留什么希望。
初曦放下手里的粥碗,抬头笑道,“辛将军,听说你妻子刚给你生了一个女儿,真是好福气!”
辛追微微一怔,小心的看了宫玄一眼,才讷讷笑道,“是,等回去,请大人喝百日酒!”
“好啊,但是我不能白喝你的酒,一定要备份大礼!”初曦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道。
“大人客气了,您能去就是属下的荣幸!”提到妻子和女儿,辛追满目温柔。
看辛追的样子,对蓝珠的爱慕并不知道,也无他意,初曦微微松了口气。
蓝珠一直垂着眸看着粥碗,只是脸色更白了一些。
宫玄吃的慢条斯理,吃的也少,很快便放下筷子起身离座,和初曦说了一声便回房了。
见宫玄离开,辛追等人立刻放开了吃起来。
饭后帮着收拾了一下碗筷,初曦回房的时候见蓝珠独自坐在院子里,脚步一顿,拐了弯,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一个人在这想什么呢?”初曦双腿曲起,一手托腮眨着眼睛问道。
蓝珠唇角抿着淡笑,半低着头,轻轻摇了摇头,葱白一样的手指拨弄着地上的青草,抬眸道,“他们为什么叫你大人?还有那个辛、公子,是个将军吗?”
月色极好,洒了一地清辉,女子的眼睛明亮纯净。
初曦挑眉问她,“你知道什么是将军?”
“知道啊!就是领兵打仗的,是不是?”少女一脸的天真。
初曦点头,“很对!”
一个大人、一个将军,那连辛追都要毕恭毕敬的那人会是什么身份?蓝珠转了转眸子,没敢再问下去。
“对了、”初曦歪头问道,“灵虫草不是你们南蜀的圣物,为何你们还会带我们去找?”
初曦这两日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此事干脆问了出来。
蓝珠眉头微微一皱,想了想,才道,“我们部落和其他部落隔的很远,也没有来往,信仰不同,所以灵虫草在我们族里并不是什么特殊的存在。”
“哦!”初曦淡淡应了一声。
坐了一会,夜里的寒气逼上身来,初曦紧了紧衣衫起身,“回去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
蓝珠笑着回首,笑颜如花,“好的,初姑娘不必忧心,最多再有两日苏依姐便回来了。”
初曦颔首,转身而去。
山里的夜晚极其安静,灯火一盏盏熄灭,夜渐渐安静下来,众人逐渐入了睡梦中。
夜里子时刚过,最东侧的房间内,门吱呀一响,一道身影走了出来,慢慢向着栅栏走去,然后抬腿利落的翻身而过。
少年目光呆滞而痴迷,缓缓的出了核桃林,翻过山坡,又走了十几丈,前面出现一弯浅溪。
浅溪内一女子光裸着身体坐在碧波清水中,皎洁月下,一头长发如瀑布直垂入水,光滑洁白的脊背泛着莹莹玉光,女子闻声回过头来,淡扫蛾眉,桃花水眸,弯唇倾城一笑,声若莺啼,“公子来了!”
少年呼吸渐渐浑浊,直直走向女子,双脚迈入水中,也不顾冷水湿了衣袍,单膝在女子身前跪了下去,伸手抚上女子细腻的脚踝,一点点似膜拜的沿着白皙光滑的小腿向上。
女子倒在他怀中,一边为少年解衣袍,一边娇媚道,“小女子家中姐妹甚多,她们同样仰慕公子,让她们一起来侍奉公子好不好?”
少年神智恍惚,早已没了分辨的意识,喘着粗气点头,俯身下去压在女子柔软的娇躯上。
水波晃动,月光轻颤,夜色本清寒如水,此刻浅溪中莺声燕语,活色生香,清波潋水中倒映出一具具娇躯粉白媚红,交颈相拥,一股暧昧的燥热蔓延成灾,引人堕落,迷了心智。
辛追今夜睡的有些沉,半夜里突然睁眼醒来,只见桌案上的烛灯已经灭了,房内昏暗冷清,月色凄迷,透过窗纸在房内洒下一片白晃晃的冷光。
辛追打了个哈欠,刚要闭上眼睛继续睡,猛的一转头,旁边的褥子上空着,小卓不在!
睡意顿无,辛追伸手摸了摸小卓的被褥,已经凉了,说明人已经离开许久。
难道又去解手了?
辛追心中不安,披衣起身,轻轻开门走了出去。
院子里月色更亮,却惶惶的照的人眼前一片模糊,辛追怕惊醒了宫玄和初曦,脚步放轻,一路走到栅栏边,却不见半个人影。
人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