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被挑衅了 (15)

个词的意思,目光一深,声音低沉的问道,“初曦也恋爱过吗?”

初曦眨着眼,“你猜?”

宫玄捏着她的腰身缓缓往下,勾唇低缓一笑,语气肯定,“没有。”

这次换初曦奇怪,起身斜睨着他,“你怎么知道?”

宫玄长眸一垂,颔首,“就是知道!”

初曦来了天洹城后不久便对夏恒之心动过,依她的性子,之前若是有喜欢的人,怎会如此容易便忘掉?

然而初曦对夏恒之的那抹心动也是宫玄心里的一个梗,自是不愿提起。

将浴巾随手一扔,男人目光忽深,抱着女子压进锦被中,含着她细白娇嫩的耳垂低哑道,“夜深了,爱妃该侍寝了!”

初曦翻了个身往床里躲去,掀了被子蒙在身上,开口拒绝,“不要,爱妃困了!”

宫玄哪里肯依,手伸进锦被中又把女子捞了出来困在身下,“明日马车里可以睡,而且,赶了一个月的路,爱妃难道不该补偿一下本宫?”

初曦咬着牙简直想咬死这个厚颜无耻的男人,赶了一个月的路,马车上他没有一天放过她,尤其是墨骑卫都在车外,她忍着不敢出声,锦被都抓破了两条,可恨的是,男人偏换了花样的折磨她,攻城略地逼迫她缴械投降。

“不、我抗议,我要睡觉!”坚决不肯让他得逞,初曦抱着被子不撒手。

无奈,某人根本不听她的抗议。

“昨日那个姿势本宫觉得甚好,我们再来一遍。”宫玄声音暧昧低哑,吻上少女光洁的后背,一路向下…。

初曦最终被吃的骨头都不剩,昏睡过去之前,泣泪哀叹,哀自己不争,叹这头狼何时能喂饱。

自楚水城到燕京还有七日的路程,因为西梁来的使臣众多,一路耽搁下来,进了燕京时,已是腊月初。

虽不如殷都滴水成冰,但风也带了寒意,满城黄叶飘零,到似是深秋时节。

燕京不如殷都宏伟壮阔,亭台楼阁精巧温婉,街上女子穿着偏艳丽,树木高大茂密,偶然有穿着奇怪的人在街上行走,宫玄告诉她那是南蜀人。

南蜀和西梁有大面积的接壤土地,南蜀人善织锦,经常带到西梁来贩卖。

马车一路向着皇宫行去,周围百姓纷纷避让,面上笑容亲和,可见民风淳朴。

进了宫门,文武百官已经在等候,宫玄带着初曦下了马车,在西梁众臣的簇拥下向着皇极殿走去。

西梁皇帝和皇后在大殿内已等了多时,见宫玄两人到,起身迎了出来。

西梁虽不是大夏蜀国,但每年都会向大夏朝贡,对待宫玄自是万分恭敬,大殿内重臣皆在,齐齐躬身,“见过大夏太子殿下!”

西梁帝轻笑,“殿下一路辛苦,亲临我西梁,是我西梁举国之幸!”

宫玄淡淡颔首,“西皇客气!”

初曦抬头看去,只见西梁帝十分年轻英俊,一身明黄色龙袍,身姿修长如玉。身边女子着盘金彩绣宫装,妆容艳丽,凤袍金冠,正是西梁皇后,荣庆王之女,萧芸。

荣庆王是西梁的异姓王,祖辈是开国元勋,家族中出过三位皇后,门下幕僚众多,势力庞大,甚至已渐渐有笼权的趋势。

此时这位皇后也在打量初曦,恭维道,“听闻大夏出了一位女尚书,身世传奇,风华无双,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初曦以大夏官员的身份来参加西梁册立太子的仪式,闻言淡声一笑,“多谢娘娘夸奖!”

众人寒暄几句,向着殿内走去,初曦跟在宫玄身后,有些惴惴不安,西梁将要册封太子,如今看来并不是上官南之子,否则皇后不会笑的这么得意雍容。

而且以荣庆王在朝中的势力,也不可能立别的妃子的孩子为太子。

之前听上官南说起,西梁帝对皇后和皇后的家族是忌惮的,已经筹谋除之,现在却又要册封太子,到底是何意?

宫玄似是知道她所想,安抚的握了握她的手心。

众人落座后,客套的几句,初曦便忍不住问道,“本官和上官贵妃是旧识,此次来西梁也是想见见贵妃,现在可方便?”

西梁帝面上笑容微微一僵,取了茶盏放在唇下。

初曦见他如此神态,心中顿时一沉。

萧皇后呵呵笑道,“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上官贵妃了,到是有个上官采女,不知道是不是尚书大人要找的人。”

采女?

采女在西梁是嫔妃等级最低的妃子,上官她发生了何事?

初曦心中翻起巨浪,面上却不动声色,淡声道,“那劳烦皇后娘娘派人带本官见下便知了!”

“好,那尚书大人且稍等!”萧皇后并不询问西梁帝,自顾喊了宫侍来,吩咐道,“带大夏的尚书大人去静心苑,好生照顾,不得有半分怠慢!”

“是!”宫侍应了声,对着初曦道,“大人请随奴才过去。”

初曦对着宫玄点了点头,起身跟在那宫侍身后。

一路进了后

宫,穿过重重宫殿和一条又一条的甬道,宫侍才领着她在一座离正殿极其偏远、看上去几乎已经废弃的宫殿外停下。

“大人,就是这里了,奴才去给您开门。”

“不必,你退下吧,本官自己进去!”

那宫侍不知道初曦和上官南是什么关系,本来奉了皇后的命令来打探,此时见这少女气势凛冽,不敢多言,应了一声,恭身退了下去。

院子的木门本来是深红色,经过多年雨水的冲刷,早已褪了色,初曦手放在上面,轻轻一推,木门发出年久失修的咯吱声响,初曦怔了一瞬,缓缓踏入院中。

抬目望去,只见满园黄叶萧瑟,宫殿荒芜,木廊斑驳,根本不像一个妃子住的地方。

初曦越往里走越是惊心,空旷的庭院里不见一个下人,梧桐深深,秋蝉枯鸣,暮色下薄雾缥缈,如冰雪寒霜笼罩,杂草丛生中繁华落尽,死寂的让人以为根本无人居住。

初曦软底的绣鞋踏在青石板上,只觉凉意自脚底渗进来,心一寸一寸的冷下去。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轻微的水声,转过一颗凋谢了的合欢树,初曦便看到女子手提着一桶水,正往房内走去,她一身麻布衣衫,头发简单的挽在脑后,身体似是极为虚弱,只走了几步便停下来,手握着木桶,弯腰低喘。

夕阳余晖透过梧桐枝叶,在她身上洒下破碎的光影,清寂苍凉,风穿过秋叶,无声凋零。

初曦一步步走过去,双腿似灌了铅一般的沉重,弯腰手握在女子粗糙的手背上,胸口酸楚的无以复加,

“上官,我来晚了!”

女子弯曲的身体刹那僵住,桶内清澈的井水倒映出少女许久不见的清颜,清泪一滴滴落在水中,涟漪一荡,那清颜便恍惚难辨。

女子反握住初曦的手,缓缓起身,略显苍白的面上再不见当日的洒脱飞扬,双眸沉寂如雪,淡淡的看着初曦,伸手将她面上的泪痕擦去,扬唇笑道,“你来了!哭什么?”

初曦看着她笑,心中越发酸楚沉重,泪水大滴大滴的落下来,抱住女子的肩膀,哽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不写信告诉我?”

上官南紧紧的抱着少女,仰头看向遥远的宫外,声音迷茫如夜雾浓郁,“初曦,我输了,我赌输了。”

“他负了你?”

上官南却久久没有回话,良久起身,拉着初曦的手往殿内走,眉目间带着温柔的笑,“来看看我的小公主。”

殿内亦是冷情破旧,内殿中的床榻上,一个粉嫩的婴儿躺在锦被上,睡的正熟,鼻子和嘴都像上官。

上官南将孩子抱在怀里,目光柔和,“她三个月大了,叫如意,你抱抱她!”

初曦点了点头,小心的接过来,只觉的肉肉一团,那样轻软,不敢用力,又不敢放松。

“看到我写的信了吗?我说要做宝宝的干娘,她可同意了?”初曦看着如意,抬头淡笑问道。

“看到了!”上官南目光轻柔慈爱,“我和她说了,她很高兴!”

初曦自怀里掏出一直不曾离身的墨胤放在如意裹身的薄被里,“第一次见咱们女儿,这是见面礼,以后,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喊她女儿了!”

这墨胤她带在身上,却从来没用过。天洹城势力极大,在西梁也有弟子,这墨胤也算是一道护身符。

上官南自是知道墨胤的金贵,想要拒绝,见初曦斜眼瞪过来,便将到嘴的话又收了回去,笑道,“我替如意谢谢初曦!”

☆、252、君恩无常

见如意睡的熟,初曦小心的把她放在床上,放下床帐,起身静静的看着上官南,“现在可以和我说了吗?”

上官南敛着一双长睫,平静点头,“我都告诉你!”

两人进了偏殿,上官南为初曦倒了水,普通的白瓷杯,陈年旧茶,味道粗淡,初曦也不嫌弃,端起来喝了半盏。

上官南嗤笑一声,“是不是很鄙视我,竟落到这个田地!”

初曦抬眸看过来,冷哼道,“我气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上官南双手捧着茶盏,抿了口茶后,干裂的唇瓣才有了几分血色,启口道,“事发突然,当时我还在月子里,碧霄宫突然被封,我的行动也受了限制。如意满月后,我被贬为采女,迁到此处,一行一动皆有人监视,更是没了自由。”

初曦皱眉,“到底发生了何事?”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偏殿中更是昏暗,上官南面孔被遮在暗影中,神态难辨,声音有些沉重的道,“此事说来话长,都是由我父亲身边的一个副将引起。”

上官南顿了一下,又轻抿了一口茶,才继续道,“在西梁和南蜀接壤的地方,有一个部落,二十年前,这个部落突然发生动乱,一个外族人,买通族长的内臣,里应外合,将族长一家屠杀殆尽,唯有一个女儿逃了出来。”

“那女子为逃追杀,做了被野兽猎杀的假象,之后翻了两座山,进了西梁。当时我父亲正在边城练兵,恰好就在那山下,身边的一名副

将去林子里方便,救了奄奄一息的女人,因那女子身份特殊,不敢让我父亲知晓,那副将便在林子里为她搭了一座木棚,让她养伤。”

“那副将时常去看望女子,带着伤药和吃食,两人一来二去,渐渐生了情愫,私定终身,等到半年后我父亲返回燕京时,那女子已有身孕。”

“那副将自不肯再将那女子留下,找到我父亲,先跪下请罪,说轻薄了一女子,如今已怀有身孕,要一起带回燕京,其中隐瞒了女子的身份,只说是住在山脚下猎户的女儿,父母都已故去。”

“我父亲大怒,找了那女子来,问了她是自愿的才消了些火气,然木已成舟,只得将那女子一同带着,待回到燕京后,还为两人补办了婚事。”

“后来那女子生了个男孩,也算是圆满,谁知她一日不曾忘记族人被屠的仇恨,自孩子记事起就日日提醒他,要他去为族人报仇。”

“二十年过去了,那孩子聪慧,又跟着自己的父亲学了一身的本领,偷偷联络族中旧部,潜回部落,竟真的杀了仇人,夺回了族长的位置。然他野心却不仅仅是想做一个贫穷部落的族长,他偷了他父亲的边城兵马部署图,率族人攻打西梁,几日内便攻下了两座城池,在城中抢夺财物粮食,屠杀西梁百姓,残暴凶狠,无恶不作。”

“消息传来,荣庆王等人联本上奏,弹劾我父亲养虎为患,通敌卖国。”

初曦听的心惊,忍不住问道,“那名副将呢?他为何不站出来解释清楚。”

上官南眼中滑过一抹恨色,“我父亲被弹劾压入大牢时,他就自尽谢罪了,那女子也跟着殉情而亡!”

“蠢货!”初曦忍不住低骂一声!

“是,他的确是愚不可及!”上官南目光凛冽,冷声道,“这样一来,就变成了引咎自杀,再无人能证明我父亲的清白。”

“那皇上呢?他可相信?”初曦皱眉问道。

“那时候我刚生了如意第十天,他没让我知晓,是皇后故意让人将消息透漏进碧霄宫,我当时大惊,想要立刻出宫去,他拦下我,说我若出宫,他就立刻杀了父亲。”

“我不敢再擅动,虽忧心,却也只能盼着他是相信父亲的,毕竟父亲戎马一生,为西梁鞠躬尽瘁,不该被人如此诬陷。”

“他收了父亲的兵权,派兵马前往边城,已成了族长的那个混蛋,听闻他母亲自杀,竟将一切怪在我父亲头上,在战场上污蔑是我父亲给的他边城部署图。消息传回燕京,坐实了我父亲通敌的罪名,我上官一族皆被关入死牢,只等着择日问斩血祭边城百姓。而我,也被削了贵妃的位份,降为采女,关在这静心苑中。”

初曦喉咙中堵着一口凉气,淡声问道,“所以,皇上真的下了决心要杀你父亲?”

上官南闭了闭眼睛,声音含悲含怒道,“是我太天真,他开始说无论如何会相信我父亲,让我安心等待,可是到了现在,我又怎会不知,他分明是早已忌惮我父亲手中的兵权,如今兵权已到他手中,他又怎会放过我上官一族?”

初曦寒意入骨,忧声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做?一直被困死在这里?”

上官南转眸看向初曦,淡声道,“初曦,虽都是穿越而来,我却你和你不同,你相信吗,我拥有上官南的记忆,甚至在这个世界久了,我觉得自己就是上官南。我虽是女子,父亲对我却极好,我不能置他于不顾,况且,我还有了如意,他们都是我割舍不下的牵绊。”

初曦默了一瞬,点头,“我明白!”说罢握着她微微发白的指尖,“放心,我会帮你,现在是什么情况?”

上官南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在这宫里已经没有任何可以信任的人,什么消息也没有。”说罢紧紧的反握住初曦的手,请求道,“初曦,我已经无谓,但是我不能看着父亲这样屈辱的死,你帮我,即便不能还他清白,也救他性命!”

初曦目光澄澈坚定,郑重点头,“放心,我一定为你父亲沉冤昭雪。”

“初曦!”上官南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抱着初曦的肩膀,“幸好,还有你!”

上官南身体瘦弱,脸色憔悴苍白,偶尔轻咳几声,初曦不懂医术,却也知道她现在身体非常不好,而这静心苑破旧阴冷,木窗破败,四处漏风,和冷宫无异,天一天天冷下去,在这样的地方住着,再好的身体也会受病。

突然寝殿中传来婴儿的哭声,上官南立刻起身往寝殿中走。

如意醒了,找不到娘亲,正哇哇大哭,上官南抱她在怀里,解了衣服喂奶,面上再不见方才的哀伤和凄冷,只剩一片慈爱和柔和。

然而如意吃了一会,头撇开,仍旧啼哭不止,眼泪成串的顺着粉白的小脸流下来,看的初曦胸口一抽抽的疼。

“怎么回事?”初曦眉头皱紧,担忧的问道。

上官南一边哄着如意吃奶一边道,“宫里的人最会踩低捧高,搬到这里以后,衣食都渐渐疏怠,我月子里受了寒,身体不好,现在饭食又没有营养,奶水越来越少,如意吃不到,便总是这样急的哭闹!”

初曦目光清寒,“皇上呢,他自己的孩子也不管了吗?”

上官南神情凄然,哂笑一声,“边城的战事未平,他大概还在头疼,哪里还想的起我们?”

初曦一怔,看样子上官南并不知道西梁帝现在忙的其实是册封太子的事,她被关在这冷宫中,果然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

如意依旧在大哭,一张小脸哭的青紫。

“你等着,我去去就回!”初曦道了一声,转身往门外走。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初曦便返回,身后还带着宫人,走进寝殿,道,“收拾收拾,回碧霄宫。”

上官南抱着如意一愣,“碧霄宫?”

“是,你以前不是住在那里?我和你们皇帝说我要住在宫里,就住在碧霄宫,但要你陪着,就ok了!”初曦轻笑一声,“我看他同意的时候挺痛快,看来对你们母女还是在意的。”

上官南垂眸嗤笑一声,默然不语。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只拿着锦被裹了如意,又拿了一些如意平时换洗的衣服,一行人匆匆出了静心苑。

回到碧霄宫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华灯初上,灯火琉璃,进了宫门,院内楼阁精巧,假山玲珑,红木长廊在珍贵的花木之间蜿蜒,曲水流觞,一派奢华雅致之景,可见西梁帝之前对上官南的确是用心。

知道上官南回来,院子里的宫女和太监迎了出来,见到上官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喊道,“娘娘,您可回来了!”

“娘娘,奴才们担心死您了!”

其中尤其以一个领头的小宫女哭的伤心,伸手去抱上官南怀里的如意,“娘娘,让奴婢抱着小公主吧!”

上官南手臂一闪,躲开她的双手,目光凉凉的在她面上一扫,冷哼一声,大步向着正殿走去。

那宫女面上闪过一丝难堪,却很快掩饰过去,抹着泪,忙跟了上去。

初曦走在后面,看了那个宫女一眼,暗暗记在心上。

身后的宫人点头哈腰的跟在初曦身后,“大人,房间奴才都让人打扫过了,在饭厅里已经摆了晚膳,您看您还有什么吩咐的?”

初曦点了点头,摆手让他们退下。

寝殿内,软塌绣枕,翠玉屏风,珍珠为帘,沉香木的雕牡丹大床上悬着软纨冰蚕丝纱帐,帐上遍绣石榴缕金樱花,灯火一闪,红粉相映,精巧奢华。

初曦见这碧霄宫一景一物都是穷工极巧,想必西梁帝曾经也是爱极了上官南,只是君恩无常,里面又有太多的东西掺杂进去,早已迷了真心。

上官南将如意放在床上,屏退了下人,环顾四周,目中一片悲怆,冷然笑道,“曾经,我以为这些足可证明他对我用心了,现在想来,两世为人,我竟还如此幼稚!”

女人遇到了情爱,哪个又不幼稚?

初曦叹了一声,“以后呢,你怎么打算?”

上官南看着床上熟睡的如意摇头,“只要能和如意在一起,怎样都可以、咳、咳”上官南说着突然咳了起来,怕吵醒了如意,忙用手捂了唇,转过头去,极力的压低声音。

初曦倒了一杯茶给她,为她拍了拍后背,“明日让太医来看看,怎么咳的这么厉害?”

“没事!”上官南大口咽了几口茶,缓了口气,转移话题问道,“你今夜真要住在宫里?”

“真的!”初曦点头,“刚才去找你们皇帝的时候,我已经和宫玄说了,他现在已经去了为他安排的行宫。”

“宫玄?太子殿下?他和你一起来的西梁?”上官南错愕的问道。

“是!”知道瞒不下去,初曦轻声道,“宫玄是受了西梁帝的邀请,来参见太子册封礼的。”

“册封太子?”上官南身形微微一晃,目光凄冷,“皇后的儿子?”

初曦微微点头,“是。”

上官南转过身去,手臂撑着桌案,仰头,深深吸气,良久面上才恢复平静,转身笑道,“走吧,我们去吃饭。”

宫人见风使舵的本事最高,见上官南又回到碧霄宫,以后也许会重获宠爱,而初曦又是大夏的重臣,西梁帝尚且礼让三分,吃穿用度上自是不敢怠慢,极尽奉承恭敬。

吃了饭回到寝殿,奶娘已经喂过如意,小姑娘吃饱又睡觉了。

初曦看的惊奇,“她每天都是这样睡?”

上官南笑笑,“是,她还太小,偶尔醒来会玩一会,大部分时间都在睡。”

她坐在床边为如意整理衣服,语气温和,动作轻柔,初曦懒懒倚着床柱看着,挑眉笑道,“你竟然会做这些,若是以前有人告诉我,我肯定不信。”

“之前也不会做的,搬到静心苑后,没有下人,我不做,谁又能帮我,慢慢的,自己都学会了!”上官南静静的说着,或者,没有爱情以后,如意成了她全部的依托,母爱总能是使人坚强。

两人许久不见,自是有许多话要说,倚靠在矮榻上,初曦说了这将近两年发生的事,包括李南泠、包括沈烟轻的婚事,小璃的身世,还有那场宫变。

说到李南泠时,上官南目中生了几分冷意,“那个女人,之前我就觉得不对,但也没想到竟这么狠,她也真是傻,鱼楣自己都没能嫁给夏恒之,又能帮她什么?”

初曦不愿再提她,淡笑而过。

烛火幽幽,秋夜清寂,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已是深夜,初曦起身去隔壁暖阁歇息,临走时,回头道,“上官,待你父亲被救出来,你就带着如意和我一起回大夏吧。”

上官南垂眸片刻,抬头道,“我会考虑。”

见她如此,初曦心中微沉,到了现在,被辜负,被欺骗,上官对那人也许已经寒心,却终究没有彻底死心,否则为何还要犹豫?

情之一字,是每个人的在劫难逃。

初曦笑笑,“晚安!”

☆、253、破镜再难圆

次日一早,初曦两人刚用过早饭,宫侍便进来禀告,皇后来了。

初曦和上官两人对视一眼,起身迎了出去。

远远的,便看到皇后在一众人的簇拥下正款款的向着正殿走来,身着芙蓉色绣金凤碧霞络纱裙宫装,头戴紫金凤衔宝玉金冠,妆容明艳,光鲜照人。

上官南半垂着眸,面容清冷,淡声道,“本应是臣妾去向皇后娘娘问安,只是臣妾还在禁足中,倒劳烦娘娘跑来一趟看望臣妾了!”

萧皇后对上官南的冷淡并不以为意,面含柔笑,亲切的执了上官南的手,“妹妹说笑了,你我姐妹,何需那些礼数?何况皇上忙着册封太子的事抽不开身,本宫作为后宫之主,来关心一下妹妹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