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寒风萧瑟,烟雨阁前却一派火树银花、莺歌燕语的春日之景。
烟雨阁楼高四层,一座花楼,修建的却十分壮阔,琉璃碧同四角飞檐,正红朱漆大门上方悬着金丝楠木匾额,金光闪闪的三个大字,“烟雨阁”。
绚丽又张扬!
烟雨阁一二楼上下相通,一楼正中间是一座高台,每日有歌妓舞妓献艺,周围是看客的桌椅。或只是来瞧上一眼,饱饱眼福,只付个茶水点心的银子便可,或是相中了某个姑娘,也可以找领班人问这姑娘卖不卖身,然后直奔三楼。
二楼围栏后是雅室,隔着一道珠帘,室内紫檀木椅、熏炉软塌、字画矮塌……。一应俱全,视线极好,一楼场景俱收眼底,当然,价格也是平民百姓叹为观止的。
三楼自不必说,都拭娘和其恩客的房间。
四楼,住的多是一些头牌,清贵的名妓。
所谓名妓,相貌身段自不必说,除去这些,还要熟读诗书、要能歌善舞、要通宵音律,集琴棋书画于一身。经历严格的教导和磨练,练就一身绝技,才能获得上至贵族富贾,下至文人骚客们的青睐,才能真的称的上是名妓。
所以、恩客常有,而名妓不常有之。
此时两人站在人来人往的大门前,宫玄气质自不必说,初曦一袭灰色长衫,身姿清俊,到似个稚嫩的小生。
“呦!两位公子面生啊,以前不常来吧?那您可真来着了,今夜我们清水姑娘选夫,您二位仪表堂堂,说不定就被我们清水相中了,快里面请!来春,赶紧给两位公子沏两壶上好的碧螺春!”
老鸨圆盘似的脸涂的五颜六色,堆着笑,嘴皮子一掀,一顿连珠滚炮似的嚷嚷,在这种地方混迹几十年,别的不说,识人断物的本事却是一流,打眼一瞅就知道宫玄气质清冷高华,不似寻常人物,不敢轻易招惹,因此便凑到初曦身爆臃肿的身材不断的往她身上蹭。
手绢上的香粉扑在初曦脸上,初曦打了喷嚏,一把将手绢抢过来,拧了下鼻涕,重新塞到老鸨怀里,“多谢!”
宫玄勾唇轻笑,牵了初曦的手,将她从老鸨身边拉离。
老鸨脸僵了一下,手绢丟也不是,拿也不是,只得装作欢喜的赶紧将初曦二人推进门去,然后才回身一撇嘴,把手绢扔了。
一进门一股热气混着香风扑面而来,将外面的寒气阻隔,如若两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