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响摇摇头,打破了科里尔最后一丝希望,“这与其说是病,倒不如说是一个诅咒。我们家族也有上百年的历史了,但百年来没有任何一位大夫能够解释这个病。它没有前兆,也没有给我的身体带来什么不良反应,就好像只是单纯地缩短了我的寿命,到了一定年龄,我就会如同老死一般自然而然的死去。”
玉响说得轻飘飘的,一副浑然不在乎的模样,好似注定会早逝的人不是他一般。相反,作为听众的科里尔却根本无法接受。
他最好的朋友、如同亲兄弟一般的存在,就这样突然告知了他一个没有任何挽回余地的噩耗。
科里尔绝望得浑身颤抖,想呐喊、想质问、想大哭。但他最后只是咬咬牙,强装镇定地转过身,看向面前刻有玉响父亲名字的墓碑。
“所以叔叔也是……”
“没错,我爸当年就是因此去世的。”玉响点点头,“我妈在他离世后便告诉了我真相,她认为不该一直瞒着我,我应该在知道真相的前提下去过自己想要的一生……但是在我想通这一点前,我曾有一段时间过得萎靡不振,多亏有你一直陪着我。”
科里尔失落地低着头,有气无力地笑了下,自嘲道:“明明在你最需要陪伴的冒险时,我都没有同你一起……”
“科里尔。”玉响打断了他,一只有力的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我们都有属于自己的冒险,如今我的冒险已经结束了,而你的冒险还没开始。”
“希望你也能开启属于自己的冒险。”
……
时间一晃便过去了近十年,科里尔虽然极力抗拒,但无力的他最后终究只能接受玉响会早逝的事实。
就像接受了自己胆小的性格一样,科里尔以为他最终也会妥协于这个无法改变的事实、内心麻木。但是,当玉响再次亲口同他说,感觉那一天已然接近时,科里尔仍然无法做到镇定。
所以那天撞见玉响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睡着时,他才会如此慌张、如此恐惧。即便最后发现只是一场乌龙,科里尔仍然感到一阵后怕,因为他知道下一次可能就不再是乌龙了。
或许是他的状态实在不好,根本无法掩饰,玉响找了个借口拉科里尔去城外散心。
“来试试这个吧,这是我从璃月带回来的玩意儿,之前被当作杂物扔到了衣柜角落,直到今天才翻出来。”
玉响递给科里尔一个奇形怪状的布制品,看它的形状和花纹应该是一种鸟类,这奇怪的布制品背后用竹条做了固定,竹条上还牵了一根长长的线,连接着一个类似转轴一样的东西。
科里尔将这古怪玩意儿翻来覆去地打量,没有弄懂是做什么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