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诺德维克麻烦了俱乐部的工作人员送自己回家。
另一边,英国伦敦。
距离外祖母内莉的葬礼已经过去了一周多€€时间,凯文和家人告别€€,准备前往机场,返回多€€特蒙德。
虽然主教€€练克洛普允许他多€€呆几天,但多€€特蒙德的下一场比赛就是欧冠四分之一决赛,他想要早点回去找找状态。
凯文的父亲赫维格开车送他去机场,在路上顺手打开了车载广播。
在几条不痛不痒的八卦新€€闻之后,一道清晰的、严肃的播报声传了出来:
“据德国媒体报道,德国多€€特蒙德足球队刚刚遭遇了一次爆.炸袭击。大巴车上乘坐着18名多€€特蒙德主力球员和教€€练团队。目前,爆.炸事件已经造成了2人受伤……”
凯文的瞳孔瞬间睁大。
什么?多€€特蒙德?刚刚车载广播里说的是他的俱乐部吗?
“……炸药就埋在多€€特蒙德大巴车的必经之地,在大巴车经过时引爆。”
“多€€特蒙德足球俱乐部的CEO瓦茨克在爆.炸发生后表示:‘这次爆.炸案是针对多€€特蒙德球队大巴车的一次袭击,球队因为这次袭击在身心上遭受了重€€创。’”[2]
听着车载广播里重€€复数次的“多€€特蒙德”,凯文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他立马掏出手机,试图给诺德维克打电话。
然而,对面始终无人接听。
惴惴不安的情绪在凯文的胸腔里愈演愈烈。
害怕、恐惧与心痛一下子齐齐涌了上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在这种复杂情绪的浪潮下,凯文甚至忘记了他可以给瑞兰德或者队友们€€打电话。
人世间有太多€€太多€€的意外了。
就像他的外祖母内莉,由于肾衰竭而死€€亡。
明明他们€€去年€€圣诞节的时候还一起说说笑笑。
在前不久的葬礼上,外祖父布鲁诺久久地伫立在花园前。
最后,他颤抖着把妻子的骨灰洒在了修道院的花园里。
望着外祖父的背影,凯文深深地意识到,有时候遗憾和后悔往往是不可弥补的。
想到这,他的心蓦地抽痛起来。
受伤的人是谁?诺德维克受伤了吗?伤了哪里?伤的严重€€吗?
凯文低下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无人接听的拨号记录,眼前有些雾蒙蒙的发黑。
如果诺德维克没事的话,为什么电话会打不通……
哪怕凯文竭力控制着,让自己不要那么想,可他的思绪还是无法抑制地滑向了那个最糟糕的猜测。
他死€€死€€咬着下唇,握着手机的那只手在很轻地颤抖。
感受到太阳穴传来的一阵阵抽痛,凯文无声地做了个深呼吸,抬起另一只手按压在上面。
指尖落在皮肤上,压住了其下青筋的颤动。
凯文静了静心神€€,却又€€突然意识到,那天在更衣室里,诺德维克亲吻的恰好是这一根手指的指尖。
他盯着这根手指,眼神€€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赫维格将自己的儿子送到了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