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凯恩家族这一代的小辈都很宽容, 尤其是费伦, 他的父亲去世的很早, 凯拉对长姐生下的小家伙几€€乎是当做亲子一样€€溺爱。
“说吧, 你又有了什么新想法?”
“我这次来不是说我的新想法的, 舅舅。”费伦将手放在膝盖上, 身子坐的端端正正, “我这次来,是想问问您的想法的。”
“我能€€有什么想法?”凯尔低着头收拾桌子, 对费伦的话不以为意,“我的想法就是你们这些€€混小子都长点出息,别一天到晚让我给你们擦屁股。”
“不是,”费伦实在是无法在对他从小到大干过的混蛋事了如指掌的舅舅面前严肃起来,索性任凭自己像以往一样€€嬉皮笑脸起来。
“您听过斯米拉这个名字吗?”
凯恩手上收拾的动作停了下来。
“你别告诉我你跟他有了联系?”
“您很反感€€他吗?”
费伦才不在意舅舅突然沉下来的脸色,老虎头上拔毛的事他一向擅长。
“那家伙是个危险分子,你不要与他接触。”
“哥谭什么人€€不危险呢?”
“这不一样€€,”凯拉看到费伦那副混不吝的样€€子就知道他没听进去,于是更加苦口婆心起来,“严肃一点费伦,你清楚我说的是两码事,那个斯米拉打出的架势太大了,你不应该卷入这样€€的漩涡里。”
“他不就是恐吓了几€€个黑-帮老大,抓了几€€个人€€扔警察局吗?哥谭之前又不是没出过这样€€的人€€,那个红头罩刚出现€€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抵触啊。”
费伦向后仰,任凭自己陷入柔软的沙发€€中,不去看舅舅黑成€€锅底的脸色。
“他可与红头罩截然不同,”凯恩本€€来不愿意让费伦知道这些€€事情,但现€€在看来,不说清楚,没准这傻小子真就被人€€忽悠着去堵枪眼了。
“红头罩做的事情是收敛势力€€,东区换谁当老大对我们而言都没什么区别,顶多€€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利益又得重新协调,但是斯米拉不一样€€,”
“他把那些€€家伙的枪全给缴了,几€€乎把他们得罪了个遍,谁都看得出来,他从刚开始就没想着继续玩这场游戏,他想自己开赌-桌做庄家。”
“自己当庄家不好吗?我也受够那些€€贪婪的鬣狗追着我们跑了。”
费伦说的哥谭近些€€年越来越夸张的地下势力€€,凯恩家族没有在最€€初的时候培养出自己的一股势力€€,于是只€€好依靠大帮派来夹缝求生,刚开始以凯恩集团的财力€€还€€能€€勉强维持,但这两年凯恩集团的生存空间已经越来越小了。
“哪有这么简单,”凯拉苦笑着摇摇头,“这种庞然大物,哪是我们的力€€量能€€撼动的。”
“等着瞧吧,当这小子胆大包天到敢往政坛塞棋子的时候,就是他自取灭亡的时候。”
“哥谭不会允许任何一个梦想家鼓吹自己的七彩泡泡,它们早晚会碎裂的,以一种最€€惨烈的方式。”,凯拉几€€乎是在用一种谶言的口吻说着。
费伦眨了眨眼睛。
“不太对吧,舅舅,”费伦依旧半个身子陷在沙发€€里,“其实他已经安插好棋子了,也没见他暴毙街头啊。”
“真不知道你都是从哪得来的这些€€似真似假的消息。”凯拉心头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他强压下去问道,“是谁?”
费伦艰难的从沙发€€里挣扎的露出自己带着笑的脸,四€€指握拳,大拇指对准自己。
“我。”
凯拉刷的站了起来。
“你在开玩笑。”他三步并两步,走到沙发€€旁边,把费伦从海绵垫里提起来,紧张的审视着他的脸。
费伦没骨头般的坐好。
“我是认真的。”
凯拉痛苦的从这小子的眼神中确认到了这件事的真实性。
“你疯了吗?”他低吼道,“你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