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三十多岁的焦外,居然和父亲长得那么相似。

显然,时间不会产生这种整容一样的变化。

但是港口黑手党内部并不会去关注这种问题。毕竟焦外是十几年前入职的成员,那时候的人员组织和现在换了一大批,曾经认识他们父子二人的基本也都去世了,没有被发现也很正常。

可是为什么呢?

中原中也疑惑地想。

中原中也意识到,与boss所吩咐不同的,异常的情况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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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去往东京的路上。

中也和森。

“听说前段时间,中也去扫墓了?”森鸥外问。

“是的,boss。”中也下意识地压低了帽檐。

“说起来也是啊,那天是钢琴师的诞生日。他们可都曾是港口黑手党的中流砥柱,这种日子的确该探望一下。”森鸥外语气带了些遗憾,

“可惜那天内部的事情太忙,等回过神来,已经是第二天了。遗憾之外,也只能拜托守墓的部下为他献上一束花。”

“……”中原中也沉默,他心里不是没有芥蒂的,但听到boss这样说话,也不可能不回应。

最后只得淡淡地说了一句:“boss能记得他们,已经很有心了。”

这话说来也没错,黑手党本身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工作。

死亡,中原中也见多了。

但死神铡去了友人的头颅,也不可能不感到伤怀。更何况他们是为自己而死。

但死去的人对黑手党来说失去了价值,就像被丢掉的过期食品,连惋惜也少见。

像森鸥外这样,能想到安排墓地、嘱咐守墓人按时扫墓、送上鲜花的黑手党老大,已经很少见了。

“中也君,你认为天上君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话题跳跃的有些促不及防,中原中也愣了下。

他简直是发挥了自己平时最好的演技,迅速收敛了情绪,只把天上当作是平常的下属看待。

“天上……?”中原中也有些疑惑的问,他皱眉思索,“我和他不太熟,不过这家伙……很能隐藏。”

“是啊……”森鸥外意味不明地,“天上君就像毫无羁绊的太宰君一样,聪明且琢磨不透。”

“有时候反而会觉得他更让人忌惮呢。偏偏又藏得不错,每次要露出一点端倪时,就又缩回去了,让人一点都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森鸥外叹了口气,又笑着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了不得,各个都藏龙卧虎啊。如果我再年轻几岁……或者不是港口黑手党的boss。说不定也会想深究一下天上的本质。”

这话可不是中原中也该接的,他再次拉低了帽檐,没有接茬。

“中也君,”森鸥外继续说,“几年前,你加入港口黑手党,那时我告诉你,所谓boss……”

……所谓boss,在统领组织的同时,也是组织的奴隶。为了组织的利益,必须甘心委身与万般污浊之中,培养部下、并使其各司其职,若有必要,用完就丢。只要是为了组织,再惨无人道的事也愿意去做。*

首领慢条斯理地说着,中原中也在心里默默地重复着这段刻烟吸肺似的话。

他的思绪也随之回到那天。

那时,被迫离开羊组织的中原中也悔恨于自己没有做好boss的职位,带领羊组织走上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