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办法容忍自己拥有这样的感情。”
因为一杯白兰地而在洗浴间混乱的那晚,当童锐滑落坐在瓷砖地上,安室透低下身亲吻他的脸颊时,他的心跳剧烈,呼吸短促。
童锐望着老屋被一条裂痕分割的屋顶,审视自己的内心是否也分出了两半。
见他没有回应,安室透抬起头,责备而疑惑地看着他,抬手抚摸他的脸颊。
童锐想,自己应该早点明白的。
他长长叹息,将安室透轻轻抱住,像安慰孩子似地,拍着他的后背,低声哼着小夜曲,直到怀里的人呼吸逐渐缓长。
将安室透放在床上,看着对方的睡颜,那平直的嘴角和有些棱角的眉眼,让童锐意识到眼前的男性有自己尖锐一面,但对方在和自己的交往中,却从未表现出来。
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那他自己呢,为什么对此全无发觉。
洗浴间梳洗完,童锐再开门时,安室透在床上翻了个身,被子也歪到一边,童锐重新给安室透掖好被子,在地板打好地铺,草草躺在上面。
他无法接受自己喜欢两个人,更何况是一对亲兄妹。
“事到如今,把感情完全剪断才是必要的,”童锐松开手,抚摸着上面被自己压出的印记道,“我需要一个新的寄托和刺激。”
“……我不建议你这么做。”多萝西犹豫了片刻,终于道。
她想把波本只是安室透,并非兄妹的事情告诉童锐,但她意识到童锐在暴怒的边缘。这种情绪并不是对她,也不是对他口中的波本和安室透,而是对他自己。
这里面有忏悔,厌恶还有自我嫌弃,最终一股脑地转为对自我的愤怒。
此时她将这个消息告诉童锐,九乘九的,童锐不会高兴,而是彻底与这段感情说再见。
虽然童锐已经准备退场了,但退场也有体面与不体面的区别。
更何况,也许时间托长了,事情另有转机呢?
在他们的谈话中,屏幕里的追逐战也落下了帷幕,在打伤一名FBI后,琴酒和伏特加穿过仓库的后门,从山的陡坡直接滑了下去。
当赤井秀一等人赶到时,已经不见他们的踪影,身后的FBI要去追,被赤井秀一拦了下来。
他只道:“到这里就可以了。”
等他们的人敲响教堂门,教堂里的人才意识到外面发生了多么可怕的事情,好在,赤井秀一等人FBI的身份给了他们信心,趁着初始台风下的路况还可以通行,在众人的帮助下,他们把伤员和尸体搬到了事先准备好的车上。
车尾气在如烟般的雨水下变得不甚清晰,随着汽车一辆辆离开教堂的门前,意味着闹剧基本告于段落。
“我该走了。”童锐站起身道。
“下次见面,大概在日本了,”多萝西抬头道,“你的狐狸面具也画好了。”
说着,递给童锐。
燕尾服猫的左脸上,有一个双子座的符号,她道:“你到日本后,我会给你邮寄过去,希望这件事有一个好结局。”
“你话里有话。”童锐看着她道。
“有些面具需要你自己去揭开,就像狐狸面具的意义,不要在感情上做的太绝,也不要自暴自弃。”说着,多萝西做了一个摘面具的动作。
“你知道什么,不过没什么必要了。”童锐眯起眼睛道,但他没再追问下去,既然做了决定,就没有纠结下去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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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是被人叫醒的。
“太好了,看来你没什么事,”一个法国志愿者在检查箱子的时候发现了他,“你就是刚开始离开的两个人其中之一吧,另一个人你知道在哪里吗?”
仓库里灯火通明,摆放整齐的货物和箱子散倒开来,夹杂着子弹、血液……混乱成一团,人们在中间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