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远点了点头,随即便叫来了析木嘱咐了析木几句,拿出了一个荷包给他。
析木听后,就拿着荷包走到了店家面前。
“大年节的,掌柜的也消消气。我家主子心善,见不得年纪大的人挨打。您让我看看账,这酒钱就由我家主子出了。”
掌柜怔愣了片刻,随即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了马车一眼,神色一言难尽。
析木眉目犀利瞪了掌柜一眼,“你若是想赔钱,我也可以满足你。”
闻言,掌柜就露出了一个谄媚的笑容。
“这哪能啊?我可是许久都没见过这么好心的人了,您请。”
析木刚要抬腿,就听见地上躺着的人捂住了自己的脸出声。
“小兄弟,今日多谢,等改日我必定会还到贵府上。”
析木沉默了片刻,笑道,“我主子曾说,若长夜漫漫,但总有天明。虽昔日信仰不在,但人总要学着为自己而活。”
话落,析木便头也不回的进了酒肆。
躺着的人艰难的爬了起来,嘴角嗫嚅,朝着远去的马车遥遥一拜。
叩谢表少爷恩惠。
与此同时,马车上被惊得久久未言的林致清深深的皱了皱眉。
“哥哥,贾家这也太不像话了吧。听那掌柜的意思,贾家好像还克扣了焦大的月钱。”
林致远摇了摇头,“贾家克扣月钱倒是不至于,这事应该是底下养得拿着的那些蛀虫干的,但主子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有心的人家若是家中有焦大这样的忠仆,不说少不了重用,也必是不会被苛待。
可惜焦大忠得是宁国府,一个处处透着肮脏恶心的地方。虽忠直憨勇,但又缺乏讨好主子欢心的能力。
此时,借着过往的功勋,只会让上头的人更加厌烦。
林致远轻叹了一声,对比之下,荣国府才让人看着顺眼了许多。
“如此对待自家的忠仆,我看他们也是走到头了。”
“慎言。这是在什么地方,也不经心着些。”
林致清抿了抿唇,轻轻哦了一声,“哥哥别气,我这很也是被气着了,才口不择言的。”
林致远笑着摸了摸林致清的头,“你明辨是非,我又怎会生气呢?只是喜怒不形于色,也是立身处世之策。若是在家中,说不定哥哥比你说的更难听。”
林致远眸光流转,低声呢喃,“别憋气,我们偷偷骂。”
见林致清古灵精怪的模样,林致远瞬间就把无关紧要的气抛到了九霄云外。
“致清觉得此人于我们可用吗?”
林致清摇了摇头,“不可用。此人虽是可怜,但过于愚忠,且脑子并不灵活,只能说声可惜。”
“没错,但我们不可用,有人能用。”
“哥哥是说琏二哥?”
林致远微微颔首,“借力使力,然后为我所用。”
话落,马车缓缓停下,马车打开了车门。
“大爷,城门口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