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次,琴酒晚上没有留下来,北木朝生站在窗户那,扒开厚重的窗帘往外看,只看到车灯逐渐远去。

这栋空荡荡的房子中只剩了他一个人,黑暗从屋外蔓延进来,让北木朝生感到几分难以言喻的苦闷。

也许深夜会放大一个人的情绪,毕竟白天时他也是一个人待着,倒是没有这种感觉。

与这种苦闷相伴而来的,是好像遗忘了什么又想不起到底忘了什么那种玄妙的感觉,北木朝生撑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只能确定自己的记忆确实出了些许问题。

毕竟他一直想不清自己是怎么死的。

带着疑问睡着的北木朝生在第二天下午时,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

伏特加刚走,难不成是忘记拿什么东西?

他直接推开门,门外站着的却是两个少年,其中一个他认识,正是那个少年侦探工藤新一。

等等,工藤新一怎么会在这里?

北木朝生睁大眼,他看到工藤新一也错愕地睁大眼,他们四目相对,北木朝生下意识想关门,工藤新一却一步跨上来,挡在门和他中间:“北木?”

大概很难形容工藤新一此刻的心情。

新交的朋友疑似混黑,在留下他们不适合做朋友的言论后径直消失了很久,没想到再见面时,却是这种场景。

不合身的衣服,绷带缠绕的肩膀,脖子与手臂上暧昧的痕迹,甚至是脚踝上那个让人无法忽视的脚铐。

这一切都指向唯一的可能,北木朝生被人囚禁了,而且过得并不好。

但不合理之处在于,被囚禁的人怎么可能打得开关着自己的门。

相比于下意识开始推理的工藤新一,北木朝生就紧张了许多,他没想到会有其他人来敲这扇门。

如果被琴酒发现,这两个人也许都会死。

他咽了咽唾沫,握在门把手上的手指反射般缩紧,干涩地道:“工藤君,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工藤,你们认识啊?”和工藤新一一起来的少年挠了挠头,在性教育发达的日本,14岁的男生也看得出北木朝生身上的痕迹是什么,有些窘迫地道:“我还以为是有人被囚禁在这儿呢,看来是我搞错了。”

也没搞错,但对小孩子来说,可能被囚禁的人住在没有上锁的房子中是件难以理解的事。

但他们这么认为的话更好。

北木朝生吐出一口气,扬起笑容对工藤新一道:“当然没什么囚禁,这只是和我男朋友的情趣。”

“诸星先生吗?”工藤新一问。

北木朝生扯了扯嘴角:“不,是另一个。”

他说完,补充:“我是说,我和诸星君已经分手了。”

虽然没正式分手,但他都开始下一个了,莱伊,或者说赤井秀一大概也没办法救他出去,干脆就算作前男友好了。

工藤新一却不愿意走,他总觉得这件事疑点重重:“难道是安室先生吗?”

旁边的少年从男友那就开始大脑发光,听工藤新一说了两个名字都被否定,感觉cpu已经烧干了。

不过……面前的人这么好看,就算他不喜欢同性,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们一问一答之间,已经过去了几分钟,北木朝生开始焦虑,他看向工藤新一:“既然没问题……”

“我能进去坐坐吗?”工藤新一却又打断他,少年湛蓝色的眸子在阳光下发着光:“关于你上次说的事,我觉得还有商讨的余地。”

他上前一步,明明身量比北木朝生还低了些,却让北木朝生下意识后退:“不适合做朋友和远离你这件事,我觉得不该你自己决定。”

北木朝生的呼吸略显急促,他知道工藤新一推理能力优秀,才更清楚不能让他进入这间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