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吞咽困难,几乎难以组织自己的语言,最后小心求证:“绑匪没接吧?”

“接了,甚至还威胁了琴酒。”莱伊淡声道:“琴酒很快就挂断了电话,不清楚他说了什么。”

估计什么都没说,或者骂了他们一句。

北木朝生哽咽了一下:“完蛋了。”

莱伊将花洒放到一边,淡声道:“你这么怕他做什么。”

“不说别的,从地位上来说,琴酒大哥可是我的直系上司。”北木朝生从这里听出点醋意,赶忙撇清关系:“我被人绑架,他肯定嫌丢脸,然后让我回去加练。”

说着,他扭头可怜兮兮地看向莱伊。

莱伊却若有所思地道:“你确实需要锻炼。”

然后冷漠无情地拿起花洒:“低头闭眼,要洗头了。”

北木朝生:……

总感觉就算不落到琴酒手里,莱伊也会让他在训练场脱一层皮。

男友是教官的话,他撒娇能好使吗。

莱伊帮人洗头不算熟练,但北木朝生老老实实坐着,紧闭双眼一动不动,像个任人摆弄的玩偶。

好不容易洗完澡,在浴室吹了头发,莱伊却不让他穿衣服,只裹了浴巾。

“后背,腰侧和膝盖这里需要上药。”莱伊的手点着几个地方,指尖微凉,布满枪茧的指腹粗糙,让北木朝生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他环着手臂:“上药没问题,但我觉得有点冷。”

莱伊想了想,见他前面基本没有需要上药的伤口,便道:“去被子里趴着。”

北木朝生穿上黑色的四角内裤,趴在被褥里。

莱伊先帮他清理伤口,他虽然不怕痛,但也绝对不喜欢,此刻被痛得眼睛泛红,把脸埋在枕头里,偶尔还会发出压抑不住的痛呼。

用最快的速度和最轻的力道为北木朝生身上和手腕上的伤上了药,才轮到伤势比较轻的脚踝,脚踝处只是被磨得红肿,莱伊仔细检查过,并没有破皮,只要涂些消肿的药便好。

北木朝生还趴着,被他攥住脚踝,忽的就一抖,被这个姿势引发了些“糟糕”的回忆。

他默默拉起被子,把自己捂得严实了些。

莱伊眼皮一掀,对他的小动作不以为意。

他又不是脑子里只有那种事的禽兽,面对刚被绑架又身上有伤的小男友,怎么可能会产生那种想法,倒是北木朝生比他想象的有活力。

消肿的药涂起来不难,可莱伊指腹粗糙,磨在上面让人又疼有痒,北木朝生忍不住坐起来:“我自己……”

他话没说完,放在枕头边上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来电显示赫然就是琴酒。

把剩下的话吞了回去,北木朝生都不敢让铃声多响一秒,光速接起电话,小声道:“喂……”

琴酒的冷笑透过听筒传来:“还活着?”

北木朝生气焰更低:“应、应该。”

琴酒甚至懒得多骂他几句,森冷的声音中浸着刺骨的寒意:“没用的假期结束,滚回来加练。”

尽管早已预料到这个结局,但北木朝生还是难掩失落:“好的……诶,莱伊!”

他话说了一半,忽地惊叫一声,那声音不像单纯的受惊,反而带了点亲昵的意味。

琴酒没有挂断电话,听着他在那边抱怨:“涂药就涂药,干嘛突然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