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昭从来不讨厌她对自己乱来,不过现下宁殊已经成年,她便没有再一味地忍让,趁宁殊刚得手,警惕心最低时,一尾巴将她卷入自己怀中,轻轻捏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
宁殊眼睛一亮,配合着挣扎了几下,竟没能挣脱。
青昭也不打算让她挣脱,任婚服薄纱半挂在自己胳膊上,俯下脸去。
可她到底忍让了太久,就连一个久别重逢的吻,也印得极其克制。
等她终于意识到,自己似乎过于客气疏离时,已被怀中人反将一军。
那件婚服到底还是落在了一旁,被宁殊完完整整剥离,只是皱得有些不像话。
宁殊感觉青昭像捕猎的蛇,青昭却觉得自己抱了只狡黠又多情的狐狸,自己的每个举动似乎都在她的算计之中。
好在这份算计并无偏颇,一来一回,谁也不曾怠慢了谁。
可轮到青昭时,她却很快没了勇气,偏偏已经卧好的“狡狐”却不肯让她临阵逃脱。
“若担心不会,我教你。”那双暗金色的狼眸含笑与她对视,“良宵值千金,错过了可不好。”
青昭实在很难说自己会不会。
宁殊有燕九棠,她有韩霙。不管怎样,燕九棠到底是个喜欢跟美人喝酒听曲,实则只碰过自家小狐狸的人族,抛开实践只谈理论,燕九棠还不及韩霙。
但青昭明白,此时的宁殊最想听到怎样的回答。
于是她将自己的手腕放在了宁殊掌心,又令尾巴缠住宁殊的一只胳膊,忍着些许的不适,轻声道:“教我。”
她们的大婚过后,新铺的褥子很快就被侍从拆去洗了。
青昭已经许久没有体验过宿在宁殊身边的感觉,以往只能通过传音珠听听宁殊的呼吸声,如今却能将她抱在怀里,或人身或狼身,只要她想,宁殊都能满足她。
现下,她正抱着一匹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灰狼,挼着狼肚子上的毛,听它在耳边撒娇似的“呜呜”轻叫。
青昭将脸埋进灰狼毛茸茸的颈间,做了个深呼吸。
昨晚她们洗过花瓣浴,狼毛不仅暖得很,还带着淡淡的花瓣香味。
灰狼的鼻头在她脸上蹭来蹭去,顺从又依赖。
不过这份顺从并没有维持太久,灰狼便化出人形,张口就往青昭颈上凑,一副毫不讲理的架势。
大部分时间,青昭还是习惯由着她任性,除非是宁殊也要享乐的时候。
“这次你又要以什么理由留下来?”玩闹够了,宁殊靠在青昭身上,柔声问。
青昭想也不想:“意外负伤。”
或许是跟韩霙混久了,她慢慢地也不再像先前那样过分拘谨,就连两年前被宁殊狠狠罚过的缘由,也敢拿出来说。
幸好现在的宁殊是个见过世面的族长,闻言只是眨着眼睛问她:“你不怕族人多想?”
“你我都是道侣了。”青昭吻了吻她的发丝,“道侣之间的事,有什么不可以想?”
她只是随口为自己找了个留下的理由,谁知宁殊还真将它付诸行动了。
写信给韩霙说明情况时,青昭的左手还被藤蔓束在身上,宁殊坐在床沿,不紧不慢地为她研墨。
“要请医修来看看么?”宁殊故意问。
青昭手一顿,一滴墨水晕在纸上,绯色也自她脸上晕开。
她倒是没什么好后悔的,本来就是她图一时嘴快,自然要为此付出代价。
见她羞得不行,宁殊笑了笑,主动转移话题:“对了,我一直忘了问,两年前,你说已经想好了新的承诺,却从没告诉过我,那是个什么样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