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辅想想也是。他只是关心则乱了。
毕竟,按他和傅轩原本的打算,这时候,傅礼安外放,傅冬温游学,傅夏清嫁去了太尉府,傅希言留在洛阳,这场朝争无论胜败都不会波及到他们。
可偏偏,傅希言不但回了镐京,还成为京都巡检使,直接卷入旋涡,实在叫人担心。
傅希言看他愁眉紧锁,忍不住皮了一下:“放心,不看僧面看佛面,我毕竟是储仙宫少夫人嘛,敢对付我,我关门放武王。”
傅辅:“……”
气得肝疼。
*
傅辅的担心实在不无道理。
傅希言第二天一上班,就被左都御史史维良叫去在一份奏表上署名。奏表弹劾容越在陈太妃治丧期举酒作乐,有欢庆之意。
傅希言迟疑道:“这,我也没亲眼瞧见。”
史维良道:“都察院大牢出事后,刑部廖商曾去容家询问容越当日行程,这是他亲口所述,时间、地点、同饮的名单都有,无可辩驳。”
傅希言想起这事楼无灾的确提过一嘴,只是没想到竟然还能从中大做文章,一时脊背生凉。万一容家反扑,要抓自己的小辫子,也不知会被抓出多少自己都没想到的事情。
经过建宏帝窜某,史维良已经知道永丰伯傅辅、羽林卫指挥使傅轩和他在同一阵营,自然将他看作自己人,直言道:“放心,到时候万箭齐发,这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件,并不惹人注意。何况,你身为都察院京都巡检使,监察镐京百官言行本就是分内之事。你若不上书,反而是渎职。”
傅希言背脊更凉了。
想起傅辅之前千方百计想将家人送出镐京,而自己远在洛阳却被圣旨召回,之后就进了都察院,此时更成为京都巡检使,责无旁贷——这一切,人为的痕迹实在明显。
不过傅希言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史维良的意思很清楚,他不签名,别说未必在容越那边讨到好,都察院这边就要打他板子。
傅希言堆起笑容:“是下官失察。这么明显的事居然还要史大人提醒。”当下干脆利落地把名字给签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