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盛云锦真是要被他给气死了!但这是他爹,他又不能骂回去!只能蹭过去哄他家段€€言。
“阿言,”他贴在段€€言身边,“我爹这个人他就这样,说话总是不好听,那别生他气。”
段€€言垂眸:“不敢。”
盛云锦见他还是不开心,又拿出一本医书递给他:“阿言,你看,这是我托京城的朋友,新给你找的医书,是你书架上没有的,等你这次科举考过了,你就可以回去继续当大夫了,这些书对你肯定有用的。”
“……多谢。”绕是段€€言再铁石心肠,看到他家夫郎殷切切地给他递过来的医书,段€€言的一颗心还是难免有所触动,抬起双手正要去接。
坐在上位的盛致远看他哥儿这般没骨气地热脸贴冷屁股,愤恨道:“我家锦哥儿对你是一片真心,我要是你,就绝不会止于秀才,让他在京中的那些亲朋好友面前抬不起头!”
盛致远不是寒门出生,他生于江南盛家,虽然不算是什么大族,但也算是名门望族之后。和夫人膝下只有盛云锦这一个哥儿,从小养得烂漫天真,不管在京里还是在盛家风评都不错,就算他被发配到这偏远地区当县令,也不耽误给盛云锦找亲事。
原本都在给他相看了,不说多好的亲事,位份世家、保他一辈子衣食无忧起码是有的,结果都是因为段€€言这个庸医!
错把潮热当发热,还拿针扎通了他家锦哥儿的所有经脉,当场潮热难耐地去撕扯他,害得他家锦哥儿只能招他这个草药大夫当赘婿。
他不让他考功名,以后相中过锦哥儿被他拒绝的那些人家问锦哥儿找了个什么夫婿啊,一问,哦,一个草药堂的大夫啊。
想想锦哥儿多难堪啊。
况且,他让他考功名,害了他吗?有他这个县令岳父,别的什么不说,只要他考上进士,同样让他当个一县县令,总比他一直是个草药堂的大夫风光吧?
盛致远什么都想好了,就是没想到段€€言不喜欢!他不喜欢当官!
出生在一个以开药堂为生的人家家里,从小就耳濡目染接触草药、治病救人的他,在很小的时候就下定了决心,长大以后也要像爷爷、爹爹那样当一个治病救人的大夫,把自家的药堂发展成一家医馆。
甚至为了学习医术,他不惜到别的医馆当学徒,二十三岁还未娶妻。
如果不是那天他帮师父去到县令家,为县令家的哥儿诊治,他也不会……
段€€言听完盛致远的话,拿医书的手一顿,整个人都在错愕中:“……什么?……还要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