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看了它一眼，觉得它的状态有些奇怪，跟虞苏说了一句。

虞苏想了想：“可能是饿了吧。”

他和陆砚进山找了些吃的给小玄鸟，小玄鸟看到吃的就眼睛一亮，啾啾两声吃了起来，刚才的抑郁也就忘到脑后去了。

陆砚：“看来是真的饿了。”

虞苏也点点头。

小玄鸟就这么因为一口吃的，错过了表达的机会。

*

虞苏和陆砚脚程都很快，再加上对河东岸的大部分地方都很熟悉了，所以很快就来到了河苘所说的狭长平原上。

这里其实是一个河谷平原，只不过这里的河流不如虞村外面的大河来的汹涌，流动得很平缓，两边的平原上一棵棵参天巨树生长着，汲取了养分，长得郁郁葱葱。

虞苏他们沿着河流往上走，渐渐穿出了平原，来到了北面的广阔大地上。

“不怪这里村落多，这里这么广阔，看着也水草丰茂，确实适合居住。”

陆砚眺望四周一圈后说：“这里我来过。”

虞苏：“你来过这里？那你去过哪些村子？”

陆砚：“很多，但是都没有进过村，只远远看过。我是野人，对于他们来说是很危险的存在，只要我出现在村子附近，就会被围攻。”

虞苏明白了，安慰他：“都是过去的事了。”

陆砚看他，他知道虞苏在安慰他，但是他并不觉得那样的日子有什么耻辱或者什么的，他和这片大地上的人其实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在挣扎着活下去。

只有虞苏不一样，虞苏不止是想活着的东西，还想很多。

比如虞苏很爱干净，讲究卫生；虞苏喜欢吃熟食，基本不会碰血肉模糊的生食；虞苏会照顾别人的想法，因为他尊重一个人的尊严；虞苏现在还在教虞舟他们识字，那种一向被认为只有神的使者才能掌握的文字，在虞苏看来每个人都可以学……

很多很多，虞苏能讲出许多他从来没有想过的道理。

虞苏和这片大地上的人不一样，和那些巫医、大巫都不一样，可能虞苏自己没有察觉，但应该有很多人察觉到了。

所以每个人都希望能得到虞苏的看重，他们会热情地回应虞苏吩咐他们做的事，希望虞苏能对自己满意。

陆砚也不打算说破自己的想法，虞苏安慰他了，他就顺从着点点头：“你说的对，我现在是你的人了。”

虞苏噗地咳嗽了一声，差点儿呛着。

他知道陆砚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听着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你是独立的人，不是我的人，你现在……嗯，是我的下属，也是我的同伴。”虞苏想陆砚既听他的话办事，但也是不一样的，所以这么说应该是没问题的。

陆砚抓住了重点字眼，回味了一下同伴两个字，点了下头：“你说的对。”

他和虞苏是同伴，一直在一起的同伴。

小玄鸟在虞苏的头发上扒拉了两下，找了个更舒适的姿势蹲卧着，虞苏和陆砚说的话它听不懂，但是大为震撼。

它的传承记忆可是告诉它了，“你的人”几个字可是拥有特别含义的，同伴也是只有志同道合的妖鸟之间才能这么称呼，有些妖侣之间也会这么称呼呢。

还是说人族的说法有不一样的？

算了，管它呢，它只是一个小鸡仔……呸，小玄鸟而已。

还是想想下一顿吃什么吧。

*

到了这片水草丰茂的原野，就经常能遇上出来觅食的蛮兽了，还有一些出来狩猎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