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born唇边浮现了微不可查的笑意,“它的名字是,遥远的理想乡。是亚瑟王的剑鞘,能够治疗持有者所有的伤势。”
沢田纲吉一怔,“可是……”
“可是,在他放弃圣剑而使用圣枪的那段时间里,剑鞘都是被封印的状态。狱寺尝试过了,它完全就像是一个玩具一样,没有任何的能量波动也无法生效,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没有告诉过你,会交给你也只是试试看而已。”Reborn放下咖啡杯,从座椅上一跃而下跳到了他的床前。
沢田纲吉的掌心轻轻收拢,接着贴上了自己的左胸前,好像那温热的触感还在手中一般,“是这样啊……我还以为,那是我的错觉呢……”
在火焰将被侵蚀殆尽时,被沢田纲吉放在左胸前口袋里的巴掌大的剑鞘微微发烫着,而后沢田纲吉的被洞穿的胸口就在眨眼之间长出了全新的血肉。
认可了沢田纲吉挡在同伴身前的勇气,也为了让自己曾经的持有者从过于漫长的等候之中解放出来。剑鞘从沉睡中苏醒,给予了他特殊的守护。
“没错,就是这样。所以说——既然你已经做到了,就别再说那些没用的话了。”Reborn抱起手臂俯视着躺在床上的他,“被他们信任着的你,偶尔也稍微相信一下自己吧。”
沢田纲吉睁大眼睛同他对视着,用力点了点头,“说得也是呢……Reborn,谢谢你的安慰。”
亚瑟王与过去的敌人不同,沢田纲吉能够理解亚瑟王的选择,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善意的,只是那善意在最后偏向了错误的道路,这正是沢田纲吉最替他感到不甘与难过的地方。
与此同时,他也难免将同样的事情代入到自己身上——他会不会也有一天做出同样的事情,出于善意而导致了其他人的不幸呢?
如果真的变成那样,他又该怎么办呢。
正当他这样想的时候,卧室窗户被敲响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他侧头看去结果险些被吓到滚下床,“狱寺君!?”
狱寺隼人扒在窗外,手里提着一个隐约能够看到便利店标识的塑料袋,兴高采烈地冲他挥手:“十代目晚上好!我按照Reborn先生说的带了你想吃的夜宵来!”
沢田纲吉:“我没说过那种话啊!?还有这里可是二楼啊!!”
然而Reborn无情地踩着他跳到窗边去给狱寺隼人打开了窗户,“辛苦了狱寺,能够想出从二楼进入的办法,暗杀技巧有进步了啊。”
“多谢Reborn先生的夸奖!”狱寺隼人被夸得脸上微红,他翻进窗来迫不及待地将便利店的包子递到沢田纲吉面前,“为了不惊扰十代目的母亲大人,我特意绕开了大门!十代目请趁热享用吧!”
沢田纲吉嘴角抽搐,从他的手上接过纸袋,“谢、谢谢你狱寺君,说到底到底为什么这么晚……”
他的话再一次被打断,这一次是山本武,而他也很“巧合”地从窗户翻了进来,带着几罐易拉罐汽水爽朗打起招呼,“哟,阿纲还有狱寺!我没有来迟吧?”
狱寺隼人顿时扔下袋子跳起来,“棒球笨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小婴儿叫我啦。啊,居然有包子,太好了!一路走过来确实肚子饿了啊。”
狱寺隼人顿时火冒三丈,大吼着那是给十代目准备的夜宵你不许碰!正在沢田纲吉头痛不已时,他的房门也被拉开了,穿着奶牛装的小孩蹦蹦跳跳着跑进来,“阿纲你背着蓝波大人偷偷吃东西了对吧!蓝波大人早就知道了!”
“……”沢田纲吉已经无力吐槽了,什么失眠,他真的非常非常想立刻睡过去,“Reborn,你到底叫了多少人……”
世界第一杀手若无其事地开了一罐汽水,双手捧着喝了一大口,“也不算多,毕竟首领失眠的话部下就来一起想办法也很正常吧。”
“所以说我根本不是什么首领,他们也不是我的部下啊!”沢田纲吉在心中祈祷,千万不要也通知骸和云雀前辈,然而事与愿违,当他在窗口看到翻窗进来的库洛姆,又听到楼下犬和千种与云雀恭弥一言不合开战的声音时,他终于意识到——能自己一个人睡觉,多是一件美事啊!他为什么要失眠啊!
还有……他无奈地拿纸巾擦干净蓝波嘴边的菜叶,又艰难地捡起差点被狱寺炸掉的作业本想。
有他们在的话,就算有一天他真的走向了错误的道路,也一定能走回来吧……因为,他们都在这里呢。
也不知道那个平行世界的自己,有回归正常的生活吗?
——
英国,萨默塞特郡,格拉斯顿伯里。
这个国家难得的晴天,午后的阳光也变得惬意起来,将遍地的草色映得越发鲜嫩。古老的教堂在多年的风吹日晒之中变得残破,可安静地伫立着的模样仍给人以威严感,仅仅是望着都好似穿越了时空,看到了曾经于此聚集的人影。
这里也算是个景点,有游客在教堂边的树荫下休憩,也有游客漫步在这宁静的平原之上。不过,更多人来到这里,与正立在那一方圈出的小小土地之前的黑西装青年理由相同。
这里,是亚瑟王之墓。
棕褐色短发的青年有着一副东方的面孔,这令他比自己的实际年龄看上去要年轻许多,他已经在那圈出的方形土地之前站了很久了,似乎在说些什么。一对年轻的情侣靠近他时,还听到他用如同与友人交谈的语气轻笑道,“……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