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手臂，同样还有意识的不稳。没有办法，也为了监督被天意保留下来的凝悦，我，被分出来。”

血妖看着凌越的眼睛，“当初在颜风清身边的凌越，是你！”

“呵，真是敏觉。”凌越点点头，“是我又不是我，为了不让您起疑，那个时候的我关闭了大部分意识，几乎是白纸一张，也就是新生的婴儿。”

是吗？所以那个凌越是消失了吗？就像……舒扬一样。

☆、257

凌越没有回头，眼中却是闪过一抹深邃无比的光芒，以及一丝笑意，“看来，另外两位已经准备动身了。”看向血妖，我跟好奇，你会怎么做呢？而且，凌越看着血妖的目光幽深，“可别忘记，您还欠我一个人情。”

“……嗯。”血妖点点头，突然转身看着正前方，一抹虚影慢慢出现，缓缓凝实。血妖嘴唇轻轻开阖，“舒扬！”

“是我，血妖。”舒扬嘴唇微翘，眼带三分笑，好似不识人间艰苦的孩童一般。血妖看着这样的舒扬微微失神，好像从来没有变过。明明已经不是了！

舒扬一步一步走近血妖，最后几步蹦跳这到血妖身边，看起来有血有肉的手拉住血妖的手臂，“血妖，我可能是最后一次见你了。”

说着舒扬脸上扬起一抹小孩子恶作剧成功的笑容，“血妖，那个人还不让我出来，我折腾了他好一会儿，他才允许我来找你。不过那人太抠门了，给我的时间太短，我见不到哥哥，也见不到我娘，还有龙吟，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听舒扬絮絮叨叨，血妖的目光在舒扬身上扫过，最后到舒扬虚虚拉着自己的手臂。哪怕视觉再逼真，身上没有一丝被人触碰的感觉让血妖明白，眼前这个人和吼，幻灵没有两样。

“血妖……”舒扬哽咽的声音拉回血妖的思绪，“我都要死了，却看不到其他人，连道别都没有机会，哥哥他也在这里，都怪这里太大，让哥哥找不到我，以后也找不到我了。”

“哇”的一声，舒扬大声哭出来，“血妖，……怎么办，哥哥他会不会……一直找我，你一定要告诉他……我找到了一个……好地方，只能……我一个人去的好地方，不带哥哥去，其他人都不能去。”

血妖鼻子微微的发酸，什么也没有说，伸出手轻轻的，虚虚的抚摸凌越的头。

声音越来越小，舒扬不好意思的看着血妖，“血妖，我是不是太不坚强了。哥哥说男子汉流血不流泪……”

血妖摇摇头，“你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坚强。”

“嗯。”舒扬重重点头，“血妖，我走了，你一定要告诉我哥哥啊！”舒扬朝血妖招招手，转身。

血妖觉得晚上仿佛迷雾重重，舒扬在迷雾中越走越远，重重的迷雾笼罩下，舒扬终究不见。而事实上，血妖眼睁睁看着舒扬化为丝丝的气体融入远处天意的身体。

看着眼前发生的事，凌越平静的眼中无一起波动，偶然间微光闪过，“那两位还真是快呢！已经到了。正是好时候！”

“你说的对。”天意衣袍舞动，“所以，要结束了。”说着天意身形晃动，已然出现在外面。而此刻，外面一白一紫已然原地等候。

战争，刹那间爆发。

凌越无意看外面的战争，转头看看着他的血妖，微微一笑，“好奇我和天意为什么熟悉？”不等血妖回答，继续道，“白帝，黑帝和我的存在可不像是舒扬和天意之间的关系。”

“主从和平等可是截然不同的。”凌越含笑的目光中似乎是嘲讽，“哪怕一开始被分出来以白帝为主，可是白帝他啊，被我分走了卜算呢！”

“既然被分出来了，何谈回去？不甘啊！”凌越感叹道。

“天意做的。”血妖平淡的问道。

凌越赞赏的看了一眼血妖，“天意特意打散了他的意识，准备来说是，割裂，形成新的存在。”凌越意味深长道，“乌龟坚硬的龟壳下，可任人宰杀的软肉。”

血妖不做回答，转身划开凌越设下的屏障，走到幻灵，冰云兽，翎的面前，“我已经准备好了。”

幻灵看着血妖，这个时候说什么已经没有意义了。转身带着一人两兽到血妖曾经去过的地方。

目送一人三兽离开，凌越平静的目光此刻掀起滔天巨浪，转眼平静如初，仿佛从未起一起波澜。

点点的鲜血浮满整个空间，仿佛星空中的点点星辰，只不过换一种颜色罢了。如此美景，却引不起血妖丝毫的欣赏之意。

反而是翎，冰云兽和幻灵眼中闪过悲痛，以及希望。

“开始吧！”幻灵看着翎和冰云兽，“你们的传承已经告诉你们一切。”

冰云兽和翎对视一眼，同时点头。冰云兽缓缓闭上眼睛，同时冰蓝色光芒闪现。冰蓝色光芒一点一点扩张，将一点点鲜血纳入其中，红色中闪烁幽蓝，美得不可思议。

然而，与此相对的是冰云兽越来越苍白的面容，仿佛杂草的头发，瞬间松弛下去的皮肤。好像冰云兽瞬间走过了所有的人生，只剩下最后的

苟延残喘。

并且，血妖能感觉周围的时间被静止，空间被封锁，被剥离。冰瞬，静止的瞬间。冰云兽的天赋技能，同时也是死亡技能，除了对敌人的，还有，对自己的。

翎眼中闪过悲痛以及决绝，在冰云兽老化的同时，身体变得虚幻。同时，一股力量铺天盖地的展开，在冰云兽的冰瞬纳入所有鲜血的同时，将所有鲜血吞噬。

一时间，所有的鲜血仿佛罩上了一层薄纱，缥缈而不真实。

☆、258

不等血妖回答，幻灵已经化作一道红光，“咻”的飞入被包裹起来，慢慢缩小范围的一滴滴鲜血中，与此同时，这众多鲜血仿佛受到牵引，和幻灵所化红光相融合。

血妖默然，空，翎和原名。天地仅有的空，周而复始的生，周而复始的死。吸纳众生，融合万物。

而幻灵，他本是精血化身，此刻已然回到他该去的地方。

此刻，三色光团外面碰撞，白色和紫色前后夹击绛红色一团。

“很奇怪？”凌越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血妖身边，“明明他的实力远不如天意，却执意和天意碰撞。更何况现在分出我？可是，除了正面对立，他没有多余的办法。”

“历史是一条长河，奔腾不息的前进，留在后面的是无尽的，历史。”凌越不知感慨道，“这个世界付出了太多，撑不起一次毁灭性大战爆发，同样，等不起拖延。”

凌越微微一笑，“所以，除了你早死，我晚死，没有第二种选择。”

“原来如此……吗？”所以，到这个时候，哪怕天空中白帝和黑帝加起来也处于下风，此刻也不会放弃。只是不甘，凭什么？可是，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不甘！

凝悦，舒扬，冰云兽，他们又做错了什么，只怪，生错了时代吗？

微微闭上眼睛，血妖没有回头，却也知道此刻一滴滴鲜血已经被翎紧紧缩小成成年男人拳头大小。而衰老的冰云兽，翎，以及淡淡的绿色光芒从血妖心头闪烁，一股无形的力量从血妖周身散出。

一株巨大无比的参天大树，从一颗脆弱的种子，落地生根，破土生长，无声无息，俨然矗立在血妖背后。尽情的舒展身体，点点的绿光纷纷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