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以海抱着这种态度,是甭打算改造好了。
和他在一个屋的,他的那几个大臣都放出去自谋生路了,他还在那里给关着呢。
其实,他自己也不愿意出去,出去什么也不会,还不得饿死?
我就在这儿了,虽然伙食不咋地,可总算有口粮食吃啊。
每次开学习心得会,他都有意无意暴露那么点帝王思想,露出点不满情绪来,只要让管教干部认为他改造不彻底,他就不用出去自谋生路了。
嘿嘿,我反动,但不大反动。我支持大将军创立的政府啊,我就觉得我不该跟那些个大臣们一样,我应该得到优待,我是朱家子孙啊。
这点小错误不够杀头,也不够坐大牢,你只能把我关这儿有吃有喝继续改造,这就够了。
管教干部对他也头疼,弄一大堆历史资料,证明他朱家子孙个个混蛋,是趴在百姓头上吸食人民血汗的寄生虫,是这个国家苦难历史的根源。
朱以海当时也承认,可转过头去,立马就吹嘘他朱明王朝哪个皇帝多么多么英明。
后来管教干部实在拿他没办法,只好由着他在里面混吃等死了。
这日,朱以海正在自己被关押的大院子里,坐在墙根边上晒太阳,就见一个大胖子,穿着和他一样的带编号的没标志军装,缓缓从外边走进来了。
这大胖子是谁呀,怎么以前没见过?
朱以海揉揉眼睛仔细观瞧,接着就笑了,永历,朱由榔!
朱以海拍拍屁股上的黄土,嘻嘻笑着就冲朱由榔走过去了。
来到近前,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看朱由榔半天,哈哈笑问道:“这不永历陛下么,您怎么也上这儿来了?怎么着,龙椅坐着不舒坦,坐够了,跑这儿来尝新鲜?”
朱由榔来仨月了。他原本在另一个院子里关着,人又不合群,老和其他人吵架。
他还不如朱以海,身边早就让李定国架空了,没大臣敢接近他。来这儿他也是孤身一人,谁也不认识。
按朱由榔的说法,是那个院子里的人老欺负他,可人家都说他总端皇帝架子,训斥别人,别人不服气才和他吵架。
管教干部也懒得弄明白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们上级给的任务,就是组织这帮人学习,其他的只要不出极端事件,就不要过多干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