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时鸣只能沉默了。
一个人泡茶,一个人喝茶,这种氛围从前从来没有出现过,就算程之逸什么都不记得了,但也知道时鸣在保持着克制。
正如他所说,他已经不是年轻时那个莽撞的少年,凭着一腔热血和不回头的精神就能把人追到手,现在他多了太多的后顾之忧,这种情绪在周衍舟生日宴之后达到了新的高度,他怕他的靠近,他的喜欢,都给这个人带来危险。
温华潜伏在暗处的子弹,养蜂场始料不及的大火,给时鸣的心底留下了阴影。
这些,程之逸都明白。
茶过三巡,客厅墙上的挂钟,时针都指到了11,连续四个小时沸腾的开水,已经让客厅的温度越来越高。程之逸给时鸣倒了最后一杯茶,对方宛如一个上了发条的机器,见茶水倒满直接去拿。
时鸣握上茶杯的同时,程之逸忽然包握住他的手。对方诧异地抬头,只见程之逸笑着说:“你还要喝到什么时候?”
“喝到你不泡了为止。”时鸣也很诚实地回答。
“你以前,就是这么追的我吗?”程之逸眼眸里含着玩味地笑意。
这杯茶很烫,时鸣此刻被烫得手心生疼,程之逸却没有松手的意思。他只好摇头:“不是。”
“嗯,那老师今晚教教你,怎么追人?”程之逸包覆着对方的手,停顿了几秒,终于松开了。
时鸣皱着眉头摊开手心,已经红成一片,他手指还有些微屈的僵硬感。
程之逸问:“烫吗?”
时鸣也笑出声:“程老师,这又是开卷考试?”
“我问你烫吗?”
“烫。”时鸣如时回答。
程之逸勾了勾唇,直接揽着时鸣的脖颈吻上,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程之逸的手已经摸到他腰间的皮带,时鸣的皮带系的紧,程之逸一手解开有些难度,见他半天没动静。
程之逸的脸开始泛着红,贴着他的唇问:“不知道我要什么吗?”
时鸣笑了笑,把皮带解开,任由程之逸处置。
程之逸温柔地动作。
霎时间,快意袭来,心底无数热浪翻涌而起,把时鸣的思绪逼仄到角落里,逐渐融化在程之逸的爱抚中。
“阿逸,”时鸣唤他的昵称。
程之逸挪开唇,低喘着说:“心烫了,手就不烫了。”
不知何时,他已经跨坐在时鸣身上,他轻噬着他的耳廓,湿润的滑声在耳道里响起:“宝贝儿,手还烫吗?”
时鸣在这句话里,差点要彻底交代了,他搂着他的腰,跟着他的节奏回答:“还烫!”
程之逸的声音又低沉了几分,轻喘着说:“那拿起来,程老师给你降降温。”
客厅的氛围逐渐暧昧起来,时鸣此刻手心的烫比起身上来的确算不上什么,他觉得自己要被这个人烧透了,条件反射地拿起手触碰着程之逸的脸。
下一秒,他朦胧的双眼在一片情迷里看着对方探出软舌,直接舔过他的手心。
时鸣的身子竟然在这瞬间轻颤,那双琥珀色的双瞳燃着火焰,一阵飓风卷过,在他的心底狂烧起一片荒原野火。
程之逸其实没有太多经验,他是在用他全部的赤忱来安慰时鸣那颗忧扰难安的心。
时鸣在这一刻,居然有种想落泪的冲动,无论这个人失忆与否,永远会把他的感受摆在首位。
程之逸和从前相比有很大的不同,现在的这个人就是这么大胆直接,会在几千人的大礼堂公然勾着自己亲吻,也会转身压着他告诉他自己这么多年的经营和筹谋的事业。
就像程之逸说的,他是带着诚意来谈这场失而复得的恋爱,把能给予和呈现的都放在天平的一端,不管另一端的时鸣会摆放什么砝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