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融的一帮人个个面含愤恨,但看到出面的是公安局长本人,而且态度尚且可取,考虑到集团还得在政策底下找饭吃,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公安,也就没人再出来抬杠大小声了。
就在这时,一阵尖锐的刹车声从不远处传来。
余霆推开出租车后车门,忍着脚踝传来的疼痛急匆匆地走上前去。
葛新祖眼睛噌地一亮,张开右手就要去抱余霆,被余霆用手掌顶住胸口推开。
杨维平看到余霆,黑漆漆的面门皱了皱:“怎么才来。”
余霆出门着急连衣服都没换,身上的白衬衣皱得没有一点质感,他的眉心也拧成了一团:“小蔡给我打电话说黎纵出事了,让我赶紧过来看看。”
杨维平点了点头:“先进去看了再说。”
他说完转身大步迈上大门口的阶梯,对身后跟上的余霆说:“这几天黎纵的行踪你知不知道?”
余霆侧身和推车的护士擦肩而过,声线很稳:“这几天我在住院,我以为他在忙别的事情。”
杨维平的脚步很快,压倒性的气场让每个迎面擦肩的人都提前让道:“连你也不知道他干了什么,他真是长本事了。”
现在根本就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黎纵在郊区的山水民宿挟持了常祈,常祈被黎纵逼着吞下了什么东西,现在正在急救,其他的情况一概不知。
余霆更是一头雾水,他最后一次见到黎纵是那天沉入江底之前,再后来他从医院醒来,住院的这三天里黎纵一次也没来过医院,也没有电话联系过。
余霆现在很后悔自己没有主动给黎纵打个电话。
黎纵怎么会和常祈一起出现在山水民宿??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黎纵这几天都做了什么??
余霆很急切想知道答案。
第199章 追击
急救室前的长廊上,常祈的小老公闻尽坐在右侧的长椅上。
他的秘书小姐就蹲在他跟前,正在细心地将一杯吹凉的开水塞进他手里,安慰道:“闻先生,常总会没事的。”
闻尽身上穿着银白的西装,与其说他是面无表情,不如说是冷漠,丝毫没有在担心的样子。
余霆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想起了当初黎纵是怎么形容他的——綝州第一赘婿,华融制药二把手,是常祈从华尔街挖回来的璞玉。
据说这位赘婿先生可比常祈小了整整十四岁,余霆默算了一下,常祈现年四十,那他也就才二十六岁,小模样长得唇红齿白,姿容确实不逊色于任何一个余霆叫得出名的韩流小明星。
余霆从闻尽面前不紧不慢地走过,闻尽看似不经意地抬眸,视线和他有一瞬间的碰撞。
闻尽的脸上没有能称得上是“表情”的色彩,但余霆从那浅短的一眼里看出了别样的意味。
那绝不是初次见面的眼神。
杨维平第一时间在闻尽面前站住脚:“闻先生。”
闻尽的目光跟随着余霆,完全没留意到有另一个人站在旁边,直到听到有人叫他,才敛神站起身:“杨局长。”
公安机关和市政商业没什么关联,但毕竟双方都是綝州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彼此都不面生。
杨维平一张长方脸不怒自威,即使面带愧色,依旧给人一种不容置喙的威仪:“闻先生,我们公安非常体谅您现在的心情,您放心,公安绝对不会纵容任何违法乱纪的行为,如果今天发生的情况属实我们必定严惩。”
闻尽面色冰冷:“谢谢杨局长。”
余霆细听着身后人的交谈,一边快步走过急救室门前,跟站在门边的小蔡和老李无声地打了个招呼,然后径直朝走廊那头的黎纵走去。
黎纵坐在走廊尽头消防间门口的长椅上,穿着一身灰色的卫衣套装和马丁靴,他仰头靠着墙,正以一个极其放松的姿势坐着,鸭舌帽挡住了他半张脸,远远看过去就像在打盹。
黎纵闭着眼,听到了杨维平的声音又把帽檐压低了一寸,随后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把头朝反方向偏了一个角度,准备装死。
但是那人居然在他旁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