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绕的烟雾很快消散。

俩人都没说话,就这么沉默地并肩对着东京的夜晚对月消愁了小两分钟,陈荔开口说:“居然真到这一步了。”

“什么?”

“世冠赛决赛。”陈荔说,“去年这时候,我们都还在眼巴巴地看着神光打呢。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就走到了这儿。”

“仔细想想,这四五年里,除了神光,都没人走到过这一步。”

他这么一说,牧凡森也感慨万千:“确实啊。”

“我总觉得不太真实。我这两天……老做梦。”

“什么梦?”

“梦到这些全是我做的梦。”陈荔说,“我梦到我睡醒了,起来一看,我们不是国家队,还是在输。辛青又输了,张然手坏得更严重了,柏衣被他父母带走了。官方的主持人进我们休息室里,问我们又输了,有什么感想。辛青不说话,推开我们,一个人往后台跑,回来的时候眼睛红得跟打了鸡血似的。”

牧凡森不说话。

他知道,这些里面一大半都是真事。

曾经都发生过。

而另外一半,是陈荔和他都最怕的事情。

“没关系的。”牧凡森还是说,“现在都好着呢,谁都没事。这次世冠赛虾滑也给力,这一个月里张然都没怎么上场。总决赛他能全勤上场,放心吧,他那手好着呢。”

“我知道。”陈荔说。

“我看你比他们都紧张,”牧凡森乐着说,“儿行千里母担忧?”

“滚,我是父。”

“行,都一样。”牧凡森说。

“你说的跟没事人似的,你不紧张?”

“紧张啊,我现在手心都冒汗呢。”牧凡森给他看自己的手,“但我不怕,我信他们。”

陈荔笑了声。

“确实都一样。”他说。

辛青坐着电梯,回到自己房间在的楼层。

他出了电梯,正往房间里面走,他余光一瞟,突然看到了个人。

这一楼的自动贩卖机前,有一个很大公共休息区域,能让懒得在房间里呆着的房客出来坐一会儿。

辛青在那里看到了一身很眼熟的白色睡裙和及肩的短发,在背对着他,对着落地窗发呆。

辛青叹了口气,走了过去。

“还不睡?”他说,“明天就总决赛了,起不来你怎么办?”

坐在休息区域的姑娘肩膀一抖,回过了头来。

是齐柚。

齐柚捧着葡萄果冻苏打,骂他:“你吓死我了日!”

辛青龇着大牙乐了。

“我睡不着嘛,出来待会儿,马上回去就睡觉。”齐柚说,“你怎么一个人?霍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