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病来以后,我有两天都没说过话。后来我就决定退役了,我的身体情况不允许我再打高强度比赛,那次冬季杯是我最后一次比赛。”

“比赛中途有一天,我队友突然手疼。”陈荔说,“他去医院查,就查出腱鞘炎了。”

“……”

“很残酷,但我们打比赛的,除了比电竞天赋,还得搭上点因为个人体质不同付出的身体代价。”陈荔说,“现在退役的,十个里面有八个都是因为身体不同意。如果还能打,谁又不想打呢。”

“我知道你,你想自己硬撑着,觉得等这次比赛完了再养,到时候它爱怎么样怎么样,我当时也这么想。”

“可是张然,这里没有一个人想要踩烂你的手去拿那个狗日的冠军,辛青最不想要。”

张然说不出话来。

陈荔给他两只手抹完了药,伸长脖子喊牧凡森:“老牧!纱布在哪儿呢!”

牧凡森还在门口跟辛青研究微博,他忙应了一声,又跟辛青嘱咐了两句后,小跑进屋子里翻纱布去了。

牧凡森把纱布找出来,给了陈荔。陈荔用纱布给张然把手包好,说:“你也不用怕它,它都没叫腱鞘病和腱鞘症,它就是个炎而已,不会让你残废。好好养它,总决赛我让你出场,世冠你也得去,你还得跟他们一块打好几场呢。”

陈荔托着他的手,把它轻轻放回张然自己的腿上,拍拍他的脑袋,起身走了。

走到门口,辛青刚把微博发出去。他一抬头,就跟陈荔对视上了。

陈荔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伸手,也拍了拍他的红毛脑袋。

辛青问他:“干嘛?”

“没,”陈荔说,“看见个红色蘑菇,我稀奇,我没见过,我寻思是马里奥呢,我拍两下。”

“?你有病是不是啊!”

陈荔笑了两声,走了。

辛青嘟囔了句“神经病”,走进屋子里,晃晃手机说:“我发完了啊。”

“行。”牧凡森在给电脑关机,说,“公告声明发完,接下来估计又得腥风血雨一阵。等过两天让他们消化消化事实,再开个直播道歉解释一下,这事儿就能过去了。”

“好。”

张然点点头应完这边,又回头对辛青说:“对不起啊,队长。”

辛青:“什么啊?”

张然:“?还能什么,就是……腱鞘炎这事儿啊,还有赛场上卖你……”

“卖我什么了?”辛青说,“我不记得了,你干过?我不信,我能隐身,我还有我师父,谁能卖我。”

牧凡森笑出声来了。

辛青又补了一句:“我倒是卖你卖过三年了。你想卖我,还没那么容易。”

张然本还在愣神,这句一出来,他也笑出声了。

“笑什么,我说实话而已。哎,中午吃什么,你有忌口没?”

“没有,不吃辣的就行。”张然说。

辛青:“哦,我想吃海底捞了。”

“海底捞行啊!我也想吃了!”牧凡森说,“我这就去找店,咱一会儿一起吃去!”

“行。”辛青说,“老张。”

张然:“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