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场梦,直接消失。
“怎么€€回事?她们人呢?”米兜着急地左顾右盼,生怕刚才真是一场梦。难道说自己€€在海上停留太久,已经出现了幻觉?这倒是有可能,在外面航行时间太久的海员都会出现,自己€€是不是也……
然而€€接下来,海面的声音击碎了他€€的想法€€,无€€数道黑色的身影一跃而€€上,披着透明的水珠降落在塔洛斯的船上,将船体压得轻微摇晃。海水飞溅,有一些€€直接沾湿了米兜的面颊和衣服,他€€一动不动地看着,眼睛已经忘记如何眨动。
他€€一眨不眨。
随即,米兜一个箭步,扑向€€了那熟悉又不熟悉的宽大背影。
“墨安!”
身体像是被人狠狠一撞,熊科合成人的力量让墨安晃动了两下。黑色的鱼尾绷成了弯曲的劲弓,代替双腿站在船上。等到他€€转过来时,张开手臂,将米兜这个好朋友抱在了怀里€€,两个人同时湿透。
“墨安!”米兜抬起头,确定似的看了看。
墨安和以前不太一样了,瘦了不少€€。失踪这半年多,他€€的头发长长了,原本是清爽的短发,在管控中心更方便训练和出行,现在又长到了肩胛骨。银发滴着水,漂亮得不行不行的,可是他€€前胸后腰的巨大伤疤又揭露了这一切的真相,利维坦差点杀死他€€。
“墨安。”米兜哽咽了两秒,“你怎么€€才回来?”
他€€的鼻子迅速一酸,酸到整张脸都开始发麻。长了雀斑的眼下皮肤抽动两下,米兜扑在墨安的怀抱里€€放声大哭。他€€终于可以哭了,尽情发泄这半年多的不安和委屈,没找回同伴的这几个月他€€连哭都不敢。
哭声被海面传递了很远,很远。
“对不起,我€€游得有些€€慢了。”墨安开口非常沙哑,重新回到了陆地上。他€€的脖子上仍旧戴着海蓝宝吊坠,只不过腰上多了一条绳子,系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瓶。玻璃瓶里€€装满了粉色的钻石,每一颗都被他€€妥帖地收好。
墨安不舍得扔掉它€€们,他€€已经很用力地控制情绪了,可是回来这一路还是哭了太多次。从找回记忆那天开始,他€€不分昼夜地游,顺着夏禹的血液味道而€€来,可还是花费了一个月。
满打满算,他€€居然失忆了这么€€久。
“你太慢了,我€€差点以为……”米兜还在哭,什€€么€€都说不出来。虽然目前只是找回了一个同伴,可是这像是一个最€€好的预兆,告诉他€€,他€€们和女娲的对抗没有输,失去的人全部都会回来的。
“我€€怎么€€会失忆这么€€久呢?我€€确实是太慢了,我€€应该马上回来。”墨安甩了下头发,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晒过太阳了。阳光再次落在他€€的皮肤上,这感觉让他€€十分陌生,人鱼并不习惯阳光,可是他€€除外。
他€€是夏禹养大的鱼,跟着夏禹东奔西跑,一直生活在岸上。
塔洛斯不想打扰他€€们重逢,悄声走到孟青青的旁边,将人扶了起来:“你怎么€€不派姊妹回来告诉我€€们?”
“来不及了。”孟青青也瘦了很多,“我€€一路追着墨安的路线,可是每次都慢了一步,同胞们都说一个脖子上戴着水晶的男海妖刚刚离开。结果在半路遇上了反折的他€€们,还有其他€€的同胞,这才算汇合。”
“天。”塔洛斯摇摇头,这一路可太不容易了,海洋大得离谱。
“多亏了夏禹的血。”孟青青喘着气,“墨安说,要不是夏禹的血液让他€€想起了最€€后的细节,他€€不可能记起来这么€€快。你们呢,有什€€么€€进展?”
塔洛斯摇了摇头,他€€们毫无€€进展。
米兜的哭声持续了半小时,断断续续,时大时小。有时候大家都以为他€€要停下来,结果他€€歇了一口气又继续大哭,倒是墨安比以前成熟沉稳了许多,不仅没有笑话他€€,反而€€一直安慰着。
“别哭了,我€€都回来了。”墨安给他€€递擦脸毛巾。
“好吧,我€€不哭了。”米兜说话根本不算,泪珠子还是往下掉,“你能不能先穿上裤子啊?”
墨安看了看刚刚变回来的双腿,赤身站在他€€的面前:“我€€都不习惯用腿了,总感觉尾巴更舒服。不是我€€不想穿,塔洛斯给我€€的皮裤,我€€穿不进去。”
“谁让你长这么€€高?”塔洛斯好歹翻出了一条孟青青的裙子,“先围着屁股吧!”
墨安无€€奈地拽起裙子来,这一幕和他€€小时候的一幕完美重合了,他€€又一次套上了裙子。
“对不起,我€€没找到其余的人。”米兜哭得差不多了,喝了一大口蜂蜜水,“特别是夏禹,一点音讯都没有,我€€是一个没有用的小熊。”
“当然不是,要不是你想出了血样的方法€€,我€€到现在还在海里€€迷糊呢。”墨安比他€€还要着急,他€€的xla不见了,“107和希颁呢?向€€星呢?”
“大家好像都……失散了。”米兜小声地说。
墨安伸手揉了揉他€€的卷毛:“没关系,我€€去找就是,我€€已经和其他€€分支的同伴说过了,让他€€们注意€€一下受伤的双尾和白塞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