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嘻嘻嘻。”在追赶猎物的同时, 它们€€还发出了笑声!
面具般的五官令人毛骨悚然, 酸臭的气息也直逼鼻下。米兜已经做好了准备, 研究所封闭了这些年,味道一定不怎么好闻, 可是这种酸臭能激活人类基因里€€的恐惧,这是腐臭味。
人死掉之后的尸体腐臭味。只要闻过一回就不可能忘记, 比任何化学臭味剂都要刺鼻。米兜将枪口对€€准那边,一个念头一晃而过,它们€€不会都是死掉的人吧?
“开枪!”老鬼已经先一步采取了强硬手段,扣动€€了扳机。
扳机带动€€枪响,把电梯井震得灰尘乱舞,火光四射。寂静了许多年的研究室掀起了神秘的盖布,被这一群人以€€这种方式宣告,他们€€来了。米兜也不甘落后,跟着老鬼的步伐展开了强烈的攻势,谁也别想阻止他们€€的脚步!
要找到样品,合成€€血液,要找到同伴,把他们€€都找回来!
砰!米兜手里€€的枪一震,一个怪种被击中,擦着他的肩膀坠落。
被污染的海水让逆希达无€€法前进,好似给他划定了一个范围。你就算是海里€€最凶猛的人鱼也不可能越过去,哪怕海水是你们€€的领地€€,但€€我们€€人类只需要动€€动€€手指,你们€€就只是生活在人类“允许下”的低等生物。
我们€€甚至可以€€想法设法给你们€€划定活动€€范围,你们€€要服从,要归顺,要成€€为听话的宠物,那么海洋里€€就有你们€€的一息尚存之地€€。
虽然那道红光一字不言,可是逆希达都听到了。他重新甩尾,将尾巴在海水中甩了个漩,劲瘦的腰也跟着震动€€,不甘心地€€再次前进。鱼鳃的压力更加鲜明,哪怕腮裂已经加快了过滤速度可仍旧是杯水车薪,海水中的氧气不能顺利进入人鱼淡蓝色的血液。
疯了,人类真是疯了!
逆希达又一次将海蓝宝水晶含在口中,平心而论€€它什么都帮不上,可只要它在自己€€身€€边或者嘴里€€,逆希达的心就那么坚定安宁,可以€€和€€这个摸不透的世界再战一场。海水仍旧再往他的鱼鳃里€€面灌,不过灌得越多,他的氧气就越少。
那红色的光到底是什么?残片又是什么?
怀揣着一个又一个的谜团,逆希达几乎是以€€一种挣扎求生的状态游到了红光的面前。它被保护在一个金属盒子里€€,同样也是银色的。银色很美,能够反射各种光线,在海底也格外好找,可是它不该在这里€€。
它在这里€€,就只是海底的垃圾!
逆希达的鱼鳃渗出红色血丝,锋利的尖爪在银色盒子上方滑过,轻而易举又愤怒疯狂地€€抓破了它。它很脆弱,并不是那么难拆,但€€伴随着拆开的动€€作里€€面的东西也翻涌出来。
它还在不断发光,好似永远不会熄灭。逆希达定睛一瞧,果然是一个金属的片状物体,很符合自己€€推断的残片形状。片状的它在海水里€€转了几个圈,又要重新落回粗糙的海沙里€€去,逆希达不想给它这个机会,情急之下伸手攥住了它!
掌心立马感受到了滚烫的温度。
它在拳头里€€仍旧没有灭掉,红光透过逆希达的指缝,将人鱼的手蹼照射成€€半透明的状态。可是紧接着它灭掉了,好像所有的电力都被另外一个装置吸走,一丁点€€都没有留给它。指缝间的光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像从来没有亮过,逆希达吃惊地€€看着手心里€€的变化,感受到一股热流进入了自己€€的身€€体里€€。
从手臂进入之后,就不清楚它藏到哪里€€去了。他再次张开掌心,会发光的残片变成€€了一枚普通金属片,灰灰暗暗,毫无€€特点€€。忽然间,一波新鲜的海水涌入他的腮裂,在关€€键时刻带给了他充足的氧气,拯救了他负担过重的心脏。
人鱼的腮裂和€€耳鳍格外敏感,在安全€€的情况下,逆希达才展开了双层耳鳍。
就像这残片是如何来的,它如何失去光芒也成€€为了在场所有人鱼无€€法解释的现象。但€€这一切的关€€键显然就是男海妖,库妮看着他将自己€€两名昏迷的手下拎回来,心情也逐渐恢复了平静。
“受伤了吗?他们€€怎么样?”直到这时候,艾拓达才敢游进污染海水当中。金属味已经散去大半,他从逆希达的手中接过伤员,不带犹豫地€€游向了姐姐。
艾宝音立马将她黑色的鱼尾卷上来,在昏迷的深渊者身€€上涂来涂去,特别是他们€€的鱼鳃位置。库妮游到了逆希达的面前:“谢谢你,会变色的混种。请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好吗?我在想,以€€后万一再出现这样的事故,我们€€也要学习打败残片。”
“这个就是残片。”逆希达摊开掌心,“我触碰到它之后它就熄灭了。”
“这是为什么?”库妮勇敢地€€摸了下残片,作为领袖,她必须保证自己€€有能力保护大家。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但€€我的本能告诉我它很危险,你们€€不要轻易去动€€。海水的污染程度还不算太严重,估计再稀释几天就会恢复正常。”逆希达将残片送给了库妮,“这个应该由你来保管,因为这里€€是你的领地€€。”
库妮先去看了看手下的伤势,等到她游回来时,脸上的坚毅像下了好大的决心:“你确定,这东西是人类故意扔下来的?”
“我确定。人类是在试探我们€€的极限。”逆希达比她还要着急,焦虑每时每刻陪伴左右,“或者我想起来之后就能告诉你一切的答案。”
灰暗的残片来到了库妮的手心,在她淡蓝色的皮肤衬托下它显得那么普通。库妮想不明白了,就一个小小的它,差点€€要了大家的性命。
“好吧,既然你是一切谜团的关€€键钥匙,那么,我愿意陪同你去见蛇女和€€海思若拉,我也要问清楚怎么回事。”库妮虽然年长€€艾宝音将近20岁,但€€是她们€€身€€上的使命感没有两样,关€€键时刻要为同胞挺身€€而出,“我也去。”
“什么什么?你也去?”艾拓达探过头来。他的鱼尾还卷着一个受伤的深渊者,正在蹭来蹭去地€€涂黏液。
“是。”库妮往上游了游,两手摊开自然下垂,“很显然,人类和€€人鱼的和€€平年代已经过去了,接下来是战争年代。我们€€不能上岸去找他们€€的麻烦,因为他们€€的武器十分强大,我们€€只能守着家园。但€€防守不代表坐以€€待毙,我愿为族群战斗到血液流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