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应该庇护民众的教士也€€成为堕|落污染的一部分,心理防线再强的人也€€在这样€€的事€€实面前被€€击溃。
如果连职业者都是这样€€,那普通的人类呢?那些€€在隐秘面前毫无自我保护能€€力的人类,又要如何在这个走向癫狂的末日里存活?
在这样€€剧烈的崩溃下,最先能€€预见到的,就是骚乱起。
“放开我,放开我!”
破旧的酒馆外,几个年轻人被€€拧着胳膊跪在地上€€,嘴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人。酒馆内到处都是翻倒的桌椅,洒满了一地的饭菜被€€踩出了泥泞的痕迹,酒馆主人捂着受伤的胳膊,恶狠狠地瞪着这些€€刚刚来袭击酒馆的年轻人。
她认得这些€€人,都是附近街道上€€游手€€好€€闲的青年,平时在路上€€见到了也€€会互相打€€招呼的关系。她万万没想到,这些€€人居然会趁着家里男人去外头采买的时候,特地来抢东西。
要不€€是这破落酒馆里刚住进了几个赏金猎人,她都未必能€€保住这些€€家当。
“老板,这些€€人你打€€算怎么办?”
压着几个袭击者的猎人扬声问:“这几个,看着还不€€老实呢。”
老板咬牙:“直接交给官方。”
在这样€€的小镇上€€,老板这样€€的选择有些€€不€€近人情。可是,一想起这些€€青年在闯进来时看着她的眼神,更像是充满欲|望的兽类,老板就根本不€€愿意再忍受。
“行,我拖着他们€€去。”
猎人是这么说,也€€是字面意义上€€这么做,伴随着那些€€哀嚎与惨叫声,余下的猎人开始帮着老板收拾起酒馆里的凌乱。
老板:“真是抱歉,你们€€是客人,不€€该让你们€€来做这些€€的。”
一个黑发黑眼的青年轻轻地说:“没关系,正好€€我们€€也€€想了解一下情况。”
老板有点害怕他的眼睛,黑色到现在都是某些€€地方的禁|忌,可是这青年看起来是这小队的队长,刚才也€€是他第一个出手€€的。老板压下心里发毛的感觉,笑着说:“是想问什么?”
边上€€有个法€€师探过头来,好€€奇地说:“我们€€是从西切卡利亚赶过来的,路上€€都没经过其他地方……最近,怎么就乱成这样€€了?”
“西切卡利亚?”老板震惊地说,“那个地方,不€€是说困于暴风雪,已经很久都没有人能€€过去吗?”
自然,也€€没有人能€€出来。
法€€师捂住自己的嘴巴,有点小心地看向黑眼青年,青年平静地说:“之前的确是这样€€,不€€过最近暴风雪已经消失了,西切卡利亚恢复了正常。”
老板震撼地晃了晃自己的脑袋,随即神情放松,自言自语地说:“好€€歹在这时候,还是有一件好€€事€€。”
她大概知€€道这些€€猎人想知€€道的是什么,也€€没等他们€€再继续问下去,主动说:“不€€只是我们€€这里,其他地方也€€乱了。真要说起来,我们€€小镇还算是好€€的,我们€€镇长还算负责,秩序也€€勉强维持着。”
她顿了顿,又说。
“诶,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蔓延来的梦,一开始大家都只是说,那就是个噩梦而已。可是后来做梦的人越来越多,梦到的东西也€€越来越可怕,那就像是……”
黑眼青年留意到,老板一边在说,身体€€一边在颤抖。
“就像是末日。”
一道清冽的男声补足了老板说不€€出来的答案。
在略有昏暗的角落里,有个男人起身走了过来,在步出明暗交界的地方时,老板看清楚他的脸,认出他是小队里长得最端正好€€看的一个。
“看来,官方教会已经无法€€维持假象,真相正在肆虐。”
只是,即便老板再喜欢他的脸,都觉得他说起话€€来有些€€冷漠刻薄。她没忍住说:“什么叫肆虐,如果他们€€一开始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信任,只要崩塌过一次,就很难再重塑。
金发男人看向老板,冷淡的蓝眸里毫无情感,他平静地说:“因为真相,本来就是为了毁灭而来。”
老板莫名其妙打€€了个寒颤,哆嗦得更加厉害。就像是在某个瞬间,她触碰到了本不€€该触及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