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经历了那么€€多, 那么€€多的事情后,兰斯都没办法笃定自己完全失去了这种情感。
塞拉斯说得没错, 有些人天生就是拥有着自己的癖好€€,而塞拉斯的存在对€€于兰斯来说近乎完美。哪怕他知道这具皮囊底下非人,却也无法完全回避那种奇异的蛊惑。
然而, 除却皮囊之外呢?
……这或许才是兰斯耻于提及的原因。
如果只是被塞拉斯这具皮囊所动摇, 那兰斯还能说自己色令智昏, 然而除却那层皮囊外,当他直视那内里的幽暗, 心中燃烧的火焰却没有真正熄灭过€€时, 那一刻兰斯隐隐知道自己完蛋了。
兰斯喃喃:“我只想知道,当你身€€为塞拉斯,身€€为光明教会的圣子,你所做的那些事情, 到底只是出于必须做的事情,还是因为……你自己也想那么€€做?”
“那很重€€要吗?兰斯。”塞拉斯轻声说,“不管我是否认可这种标准, 我的言行有逾越尺度吗?而真正制定了这些法度的人类中, 又有谁能真正如我一般?”
兰斯沉默。
从某种角度来说, 塞拉斯所言何尝不是真实?
人类是一种奇怪的物种, 他们推崇真善美,向往品格高洁的人, 可在这么€€多人中,真正能坚守的人又有几何?哪怕是光明教会中, 能成圣徒者,也不过€€寥寥无几。
行走于世上,就会沾染无数的欲|望。
只是或多或少而已。
兰斯心思€€微动,忽而说道:“之所以有那么€€多的容器,那么€€多的化身€€,他们行走在这个世界上,是为了……”他还没说完,嘴巴就被大手捂住。
那冰凉的触感刺痛着兰斯,他下意识要后退,塞拉斯却已经紧握住兰斯的胳膊,不许他退开哪怕一步。
就在这僵持的瞬间€€,兰斯越过€€塞拉斯的肩膀看到那透明的墙壁,原本平静的深夜变幻了,安静祥和的夜晚突然变作狂风暴雨,有呼啸的风声撞过€€墙壁,发出奇异的震荡。
……那看起来,不像是寻常的雷暴。
更像是某种天外之物的警告。
“有些事情,只能想想,最好€€不要说出来。”塞拉斯无奈地笑了起来,“自然,如果能连想都不要想,那是最好€€的。”
兰斯:“我无法这么€€做。”
他在塞拉斯的掌心里嘟哝着说,声音虽然不是那么€€清楚,但也隐约能听到他在说话。
塞拉斯移开手掌,听到兰斯继续说下去。
“如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去做,那样好€€像很幸福。可是如果一直这么€€愚钝地活下去,总觉得会变成我父母那样的人。”
所以。
兰斯看着塞拉斯。
“你刚才说得没错,所谓的道德,所谓的标准,尽管是人制造出来的,可真正能做到的圣者并不多。只要言行一致,心里是怎么€€想的,那其€€实不重€€要。”他的声音平静淡然,“所以,不论那到底是模仿,还是真情实感……”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塞拉斯再次打断他的话。
兰斯瞪着塞拉斯,这下是真的有点小生气。
这可是第€€二€€回了!
塞拉斯不紧不慢收回抵住兰斯嘴唇的手指,温和地笑了起来:“兰斯觉得我过€€去所作所为,都只是在模仿?”
兰斯不说话,可他的眼神仿佛是在说:不然呢?
“那洛呢?”
当塞拉斯提起以撒兰草的时候,兰斯的脸色微变。不论理智上多么€€清楚,他们其€€实都是同样的存在,甚至于他们的意识或许都是同一个,可是兰斯的情感却没办法这么€€清楚地区分开来。
尤其€€是,在普世意义上,洛还是死€€在塞拉斯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