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你就是江愿了?”

“怎么不继续演了?不是装不认识我吗?不是骗我说你不是江愿吗?”

沈慕时将手里的东西放下,瞥了一眼手腕处极为明显的红痕,几不可查地轻抿唇。

“……我没有骗过你。”

“呵,”裴时妄凉薄扯唇,“从我们重逢开始你就满嘴谎言,你不觉得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很好笑吗?”

沈慕时说:“阿时……”

“闭嘴!”裴时妄情绪起伏较大,一瞬间的红意充斥上脖颈:“谁允许你这么叫我?”

“...............”

沈慕时沉默了半晌才打破安静诡谲的气氛:“裴时妄,如果你愿意听我解释,我……”

听你怎么解释吗?

你知道这句话我等了多久吗?

六年,整整六年我都在等一个解释。

裴时妄的眼不由得漫上猩红,直截了当打断道:“说。”

沈慕时缓缓吸了一口气道:“曾经…我的确是江愿,可现在不是,三年前我更名与母亲同姓。”

“所以……我没有骗你,我就是沈慕时。”

裴时妄表情很淡,似是这些解释的话与他无关:“那你还装作不认识我?”

沈慕时有一瞬弯起了嘴角,很淡很淡,有几分苦涩掺杂:“寺庙前一晚,我遇到过你。”

裴时妄自然知道他说的是哪一个晚上。

也正是那天偶然的撞到,偶然的闻到他身上的信息素气味,裴时妄才确认眼前的沈慕时就是消失已久的江愿。

“那个时候你喝醉了,你迷迷糊糊看见我,你还记得你说了什么吗?”

裴时妄隐隐约约记得一点。

随后他听见沈慕时道:“你抓着我的衣领说€€€€”

“你他妈还知道回来,看见我没死是不是很失望。”

沈慕时用一种平静的叙述语气,描述了当时他歇斯底里的质问。

裴时妄冷冷看着他:“就因为这个?”

“不是。”

“我等这天等了六年,我不再是从前那个劣迹斑斑的江愿,我证明了自己可以站到金字塔尖。”

“可是裴时妄,一切都变了。”

沈慕时的语气有几分忧思。

裴时妄并不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一切都变了吗?哪里有变化呢?

裴时妄还是裴时妄。

裴家还是裴家。

帝京也依旧是那个高不可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