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宁可冒着温伯山随时可能把他绑走拉去医院和陌生男人做人造宫体培育的风险,他也不愿意跟自己说实话?
维杰森脸色不太好,闭着眼重重揉着眉心,感觉太阳穴又在激烈跳动,头又疼起来。
温逾愣了下,见他表情不妙,赶紧问:“你怎么了?是不是信息素综合症又发作了?”
维杰森头很疼,疼到眼睛都红了起来。
他睁开眼,忽然站起身往外走。
走出没几步,他又回过头,生怕一转眼温逾就被温伯山的人绑走了,声音沙哑,眉头皱得很紧:“跟上来,别离开我的视线。”
温逾顿了下,只能快步跟过去。
甲板上的灯光很亮,夜风很大。
游轮的栏杆上缀着色彩缤纷的灯,灯线上缠绕着新鲜的花枝,对面有一捧半人高的、被堆叠成捧花形状的花束,上千朵淡粉色鲜花密密地簇拥成一团,花瓣被夜风吹得遍地都是,空气都是芬芳的。
一片花瓣被风吹到温逾的鼻尖,弄得他鼻子很痒,打了个喷嚏。
紧接着,一件带着温热体温的外套就披到了他身上,尺码过大的外套对他来说极不合身。
维杰森握住他的手腕,把他拉过去,冷淡的嗓音随风飘进耳朵里:“跟紧点。”
甲板上人很多,温逾有点懵,低头看看他的手,又看了看四周,不懂他这是在干什么。
温逾低声提醒:“这么多人看着呢。”
维杰森还是没松手,过了会儿,突然冷冷地问:“你那么不想让他们看见?”
“……?”这问题问得温逾更懵。
“不想也没用。温逾,我撤回之前的条款。”
维杰森突然低声告诉他,语气里有种难以形容地固执。
“以后你想不想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都无所谓了,从今天开始,我只会遵从我自己的想法。”
“违约金我会给你,但我现在没有那么多流动资金,你想要什么,房子或者飞行器我都可以抵给你,想用钱也可以找我拿,直到你拿够违约金为止。”
温逾持续懵逼,半天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你想让别人都知道,我被你包养了?”
“不是指包养。”
“那是指什么?”
维杰森表情冷淡,不做回应。
温逾一头雾水,皱起眉探着头打量他:“维杰森……你喝多了吧?我就说之前从来没见过你喝酒呢,原来你酒量这么差?还不如我呢。”
维杰森:“……”
维杰森唇角抽了下,没搭理他,一直抓着他的手不放。
时间恰好到了晚上八点整,烟火表演开始了。
伴随着倒计时的结束,漆夜里升起一束烁眼的光,烟花盛放,璀璨夺目,在天穹陡然炸开,丝丝缕缕的金银火光碎裂成花,向下流淌倾泻。
四周的人们因烟火而沸腾,人声变得喧嚣,每个人都端起酒,笑脸盈盈地相互碰杯。
没过多久,温逾忽然感觉那只手松开了。
转过头,看见维杰森在盯着某个方向看。
温逾顺着他的目光,意外地看见贺随端着酒杯,来向维杰森打招呼,说了几句有的没的之后,就将目光转向了自己。
“跟我过来一下。”贺随忽然低声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