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驾员赶到的时候,温逾的智脑刚好又响了。
这是电话响起的第七次。
接通的一瞬,对面的语气凉得掉冰渣:“在哪?”
“……上将,您好。”接电话的人是陆玉彦,“我是温逾的朋友,我们这边刚结束,他喝的有点多了,我现在就给他送回去。”
代驾员系好安全带,周围响起飞行器启动的声音。
与此同时,维杰森问:“多久?”
陆玉彦扫了眼飞行器上的预计抵达时间:“二十分钟吧。”
……
二十分钟后,飞行器准时抵达目的地。
陆玉彦隔着玻璃窗,一眼就眺望到别墅大门外站着个人。
夜幕里,男人宽阔的肩膀上披着黑色长风衣,身形高大修长,脸庞轮廓很硬,见到飞行器停在面前他动了动,抬眼看过来,看上去已经等了很久了。
陆玉彦帮温逾解了安全带,扶着他走下楼梯。
温逾此刻好像比刚才更加不清醒了,在飞行器里闷了一会,酒精的麻醉感彻底渗透了他的大脑。
他脚下发飘,看楼梯都是重影的。
因此他闷头皱着眉,走的很慢,似乎想努力把台阶看清楚。
但这破楼梯好像越走越长,脚下的地面晃得厉害。
最后还剩两级台阶,温逾眼晕到撑不住。
楼梯上行动不便,陆玉彦一直叫他小心脚下,可喝醉酒的人已经失去了身体协调能力,脚一滑,身体直接前倾出去。
陆玉彦这次没能拽住他。
但预想的疼痛没有到来€€€€温逾扑到了一腔温热浓烈的龙舌兰味。
四下无声。
这条街道平时本来就静谧,鲜少有人经过,眼下在深夜的十二点四十分更显寂静。
维杰森垂着眼睛,脸色黑沉地看着怀里的醉鬼。
温逾不知道是脚扭了还是怎么的,摔倒之后没有立刻站起来,而是结结实实地趴在维杰森的大衣里没动。
时间过去十几秒,他缓过劲儿来了,终于很慢、很慢地把头扬起来,露出一张被酒精灌醉后红透了的脸。
蓬软微长的金发遮下来,有点挡眼,眨眼时浓密的睫毛会和那些碍事的碎发打架……他难得看上去很乖。
“……没事就站起来。”维杰森冷着脸说。
温逾好像没听见。
由于姿势的问题,他的脸正对的是维杰森的脖颈,醉醺醺地紧贴在维杰森身上。
他们贴得太近了。温逾鼻尖对着维杰森的喉咙,再稍抬一抬,就能碰到下颌。
维杰森喉结很明显地滑动了下,脸色有点硬,抬手正要将他肩膀推开。
温逾却就着这个姿势,鼻翼翕动,忽然重重地在他脖颈上嗅了嗅。
维杰森动作瞬间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