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晏清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 暴君忽然松开手, 指尖顺着晏清的鼻梁往下,在干裂的嘴唇上轻轻按了按,又经过胸膛。
最后落在了晏清的心口处。
“阿晏最好不是在说话, 不然……我会很生气的。”他轻轻一摁,晏清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又一次裂开。
鲜血顺着暴君的指尖滴落, 他看着晏清因痛苦而扭曲的脸,笑了, “阿晏这么喜欢我,不如把心挖出来给我吧。”
他语气很温柔,“阿晏的心脏,一定很好看。”
刚刚暴君的手指几乎快戳到晏清的心脏了,他现在疼得厉害,根本听不清这人在说什么。
暴君看了一会, 觉得无趣,掏出手帕将指尖的血擦干净后, 头也不回的转头离了开。
走之前,还不忘留下句,“你还是开头那几天看上去最乖。”
晏清呼吸一滞,这下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了。
开头那几天……是他被暴君关起来,当禁-脔的那段时间。
那段回忆太过痛苦,晏清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供暴君发泄的东西,任由他在自己身上刻下一道道伤痕。
他当时想了很多东西,甚至想过了结自己,都没想过对暴君下手。
但没想到这样的行为,却令暴君感到无趣。
又是一夜疯狂,晏清累得睁不开眼,偏偏暴君扯着他的头发,头皮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晏清。”暴君叫他。
晏清从未听过暴君连名带姓地叫自己,一时间有些茫然。
他睁开眼,眸子里多了几分无措。
“你好像一只狗啊。”暴君忽然说:“一只被驯化的狗。”
他的手指揉搓着晏清的头皮,明明是个极其暧昧亲昵的动作,却让晏清遍体生寒。
“你……说什么?”晏清嗓子疼得厉害,声音沙哑。
“我说,你好像一只被驯化的狗啊。”暴君笑吟吟看着他,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
晏清觉得自己像是被谁推进了寒潭,四肢都变得僵硬。
也是那天,晏清头一次出手伤了暴君。
这段日子晏清都表现得太过温顺,以至于暴君没对他提起半分防备。
突如其来的反抗打了暴君个措手不及。
他看着自己胸口那个血淋淋的窟窿,笑了。
“看来不是只被驯化的狗呢。”暴君舔舔唇,那张脸上的邪气又多了几分,“正好,我还可以重新驯化你一次。”
暴君好像找到了什么乐趣,晏清也倔强地不肯低头。
他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却又因为自身强悍的修复力而治愈。
最开始暴君还觉得好玩,但时间一长,他又觉得无趣。
那天,暴君用锁链贯穿了晏清的琵琶骨,然后再次拉着晏清的头发让他仰起头,“乖,叫两声。”
这个叫两声,自然指的狗叫。
晏清死死咬着唇,漂亮的紫色眸子变得猩红。他看着暴君,很是受伤。
“再这么看着我,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暴君冷冰冰开口,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