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习惯的?我又不是裸奔。”裴松凛十分想得到评价,花蝴蝶似地往他跟前转,“说说看,喜不喜欢?要是觉得不好看我再换一套。”
言欲始终克制着没有抬眸:“……刻奇的成员穿得都没这么花里胡哨,你换个低调点的。”
“嗯……比如什么样的?”裴松凛挑眉,他穿的颜色不明亮,款式也不张扬,只不过是换了个颜色,怎么老婆就不敢直视了?
“……没比如,”言欲视线垂落,却不由自主地往那双修长的腿上看,看多了又觉得烧得慌,含糊道,“跟我的不搭配。”
“哦,原来是也想穿新衣服。”裴松凛点点头,早有准备般拿出一套衣服,“那你去换?”
言欲:“……”
他看着裴松凛手里堆叠整齐的衣服,怔了怔:“我换?”
“嗯,需要我帮忙?”裴松凛用的是询问的口气,但指尖却自觉地撩起了言欲的衣摆。
那阵酥痒一下从接触的皮肤蹿开,连后颈的腺体都跟着痒了三分,言欲一时慌乱,直接拿住衣服:“我自己来。”
然而等他在浴室里换下衣服时,才意识到不对劲。
黑色的外套里裹着的,是一件酒红色的针织毛衣,即便不是明亮的色调,但在言欲身上已经过于鲜艳。
他从来只穿黑白灰。
在否决穿搭的刹那,浴室的门口传来了裴松凛轻轻敲门的声音:“这是我精心挑选的,我之前在伊€€德曼的酒会上就看到好多军官会跟他们的伴侣搭成一套,我只是突然想试试。你要是觉得不合适,不穿也可以。”
话是这么说,但是那阵遗憾的语调却拖得又慢又长。
言欲放弃的心反复几次,最后才认命般换上。
门开,他拢紧外套,脸色十分不自然:“……为什么是红色?”
裴松凛视线垂落的时候明显地震了一下。
他向来知道言欲很白,却没想过酒红色能把他衬得肤如凝脂,往日的肃冷沉寂像跟那寂静的色调一同褪去,此刻的言欲颇有三分娇艳欲滴。
特别的,好看。
裴松凛轻声:“穿得素是为了守寡,现在不用了,就穿得喜庆些不好么?”
反正他们也是出去过节。
言欲嘴唇微抿。
他是没想过裴松凛还有这种辩解的方式。
但既然已经换上了,就没必要纠结。
出门的时候,言欲踏进雪地里,大概是没料到雪在一夜之间堆积得那么深,他险些不稳。
裴松凛很快搂住了他的腰,将人轻轻往怀里带。
“小心。”说话的时候,还有渺渺的白雾从他淡色的唇前雾出。
言欲轻轻地牵着他的衣角,像无意识般顺从他的动作:“好深。”
“嗯,下了一晚呢。”裴松凛想到什么,轻轻地笑,“感觉可以堆雪人。”
言欲慢慢地贴着他的颈窝,像一点一点把力量施加在他的怀里。
裴松凛安静地抚摸着他的后脊,忽然觉得怀里的人像只小鼯鼠,扑在怀里暖暖的。
“……好了,出发吧。”意识到拥抱太久,言欲将自己的手抽回来,拢了拢自己的外套。
因为不适应这样的打扮,所以他总觉得没什么安全感。
裴松凛看着他的小动作,轻轻从折叠空间里拿了一条米白色的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