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阿九,沉默片刻,道:“跟着我出来的?和鬼道有联系?”
一连问了两个问题,但阿九就像只鸵鸟一样一动不动,别说是回话了,就是抬头都不敢。
醉须君见状眉宇紧皱,随即道:“若不说,把你最后一颗头也砍了。”
他之前是碰上过阿九,所以也能探出他其他几个头。
但从进来开始除了阿九外,其他几个都没有探到,只可能是在陵安城被人砍了。
毕竟普通人难动他,现在又是从陵安城被送来的,只可能是在陵安城被砍的。
阿九也终于是有了动静,惊恐的捂住自己的脑袋,“别砍阿九,阿九会死的。”说着眼泪落了下去,颗颗晶莹剔透,看起来可怜极了。
要不是知道他是相柳,而且可能和鬼道有什么联系,白江陵还真有些心软,毕竟还是个小孩子。
可一旦和鬼道扯上关系,就是小孩子都无用。
“你和鬼道是什么关系?”醉须君看着他又哭起来,脸实在是太像了,一时间连语气都软了不少。
其实他没有在阿九的身上探到鬼气,应该是没什么关系,但他出现在陵安城还受了伤,这事得问清楚,毕竟岁云暮会受伤和之前那名被夺舍的弟子有关系,同样没有鬼气,这事还是白江陵告诉他的。
因为岁云暮情绪不好,所以他一直没有问陵安城的事。
除去这事外,之前道门也有混进来的人,同样没有鬼气,所以这不能说明什么。
“阿九的爹爹受伤了,阿九是来找爹爹的。”阿九可怜兮兮地出声,同时又往后缩了缩,只觉得眼前人真可怕。
猛地,他又爬到床里边抱起一块布,一条青色小蛇的尾巴从布块里露了出来。
像是怕会被醉须君砍了,他忙将露出来的小尾巴给缩了回去,然后才又道:“阿九不吃人,阿九吃土,不要砍阿九的头,阿九就一个头了,没有头阿九就找不到爹爹了。”
“你爹爹是谁?”白江陵见他一副小可怜的模样,实在是难以将他与九头邪物相柳联合在一起。
至于他嘴里的爹爹,也不知道是何人,而且还受了伤。
阿九摇头,缩了缩脖子看了一眼醉须君,但很快就又缩回去,然后道:“爹爹受伤了,他们从阿九的肚子里把爹爹抢走了。”
想到他们将爹爹抢走,他的眼泪便又再次落下来,眼眶湿漉红润。
不过在看到醉须君的目光后,他又不敢哭了,只憋着,眼眶更红了。
“他很怕你。”白江陵转头去看醉须君,这小孩自从伤好后就天天哭,谁来都不听。
现在一见到醉须君,怕的都发抖了。
再联想到醉须君说砍他的头,怕是这几条里有一条是他砍的,不然怎么这么怕他。
想到这里,他道:“你砍过他的头?”
醉须君点头,“之前拿无上真人的遗物时砍了他一颗头。”
“难怪。”白江陵了然的应声,难怪这么怕他。
两人看着阿九,听着他嘴里乱七八糟的一堆话,除了能拼凑出他的名字以及他的爹爹受了伤还被人抢走了,其他的便再问不出来了。
醉须君并没有在道门多留,岁云暮现在一个人留在瑶台仙境,虽然让人守着,但这人真出现状况那些童子也拦不住,还是很担心。
所以他将阿九的事交付给白江陵,有什么进展来通知他,便准备出门回瑶台仙境。
躲在床上的阿九听着他们准备离开的话抬起头,先是看了一眼白江陵然后才去看醉须君。
在他侧身的时候看到他的袖子,一阵淡香袭来,原本还布满惊恐的双眸在嗅到这阵淡香时顿时泛起了光,下一刻惊喜地出声,“爹爹,是爹爹!”
他从床上爬了下去,连手里的布袋子掉了都没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