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时的他,无论是身份还是实力皆在他们之下,根本不足以他出声询问。

终于是在片刻后,他微微低头,道:“属下告退。”话落才出门去。

桃千尺瞧着跟随着一块儿离开,很快厅内便又静了下来。

白江陵也在两人出门后去看手中书册,随意翻了翻,他便已知道其中缘由。

龙脉一事确实棘手,若不是此行鬼道出了纰漏,恐怕他们是到龙脉尽毁都不知情况。

又瞧了瞧,他抬眸去看醉须君,见他歪在边上,手里还拿着个不过只有半掌大小的玉简,此时正细细厮磨着。

他瞧着玉简只觉得有些熟悉,不过也没有去细想,只道:“龙脉一事,你有何看法,你觉得它们为何要想尽法子毁了龙脉?”

随着他的话落,醉须君侧眸瞥了过去。

不过他并未出声,只凉凉地瞥了一眼,然后才又去看手中玉简,俨然一副心情不好的模样。

这么又在手心轻轻抚了抚,他才道:“你是道门主事,问我做什么。”说话间嗓音还有些懒洋洋的,很是不以为意。

白江陵见状也知这人是连带着把他也恼上了,倒也没有太在意,只道:“你这醋劲还挺大。”

可不就是大,只不过这么一件小事,竟然还牵连到他身上。

说话间,他倒了杯茶递过去。

醉须君也在此时再次看向他,不过这回眼中的凉意到是散了些,但仍是不悦。

他没有去接茶,只道:“你唤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听这些?”

“自然不是,不过就是他提到岁云暮,人在你手上,也只能你来说。”白江陵见他未接也没在意,放下后自个儿倒了一杯,轻抿了抿后,道:“其余几处龙脉我已经派人过去查看,至于东极山这处已经救不回来了。”

“虽让修有容发现,但被侵蚀的太厉害,毁掉也只是时间问题。”

“对于龙脉,你当真没有什么想法?”

自岁云暮那一日提到龙脉后,他们已经谈论过,但都猜不透鬼道的做法。

好好的为何要将人境的龙脉毁了,虽说龙脉是浩然之气,但也仅限于此,那又是为何呢?

醉须君听着他的询问并未出声,他持着手中命简细细厮磨,眉宇微拧许久未散。

待到片刻后,他似是想到了什么,道:“你可还记得几位老祖们说的生机?”话落拿起摆在桌面的茶杯。

杯中盛了暖茶,许是才烧出来,还有浓浓热气涌起,茶香四溢。

不过他并没有去喝,只拿着茶盏瞧着里头茶水。

“你的意思是?”白江陵自是知道老祖们说的生机,可却有些不明白醉须君为何现在提起。

醉须君知道他没想明白,指尖轻轻抚着杯沿,感受着指尖下不断涌来的热意。

目光仍是看着里头茶水,直到片刻后他才抬头看向白江陵,道:“当初老祖们算出人境还留有一线生机,你不好奇,他们口中的一线生机是什么?”

当初入人境时,鬼道已经将大半个人境都占据,要不了多久人境便会不复存在。

而他们会入人境,便是因为算到了人境还留有一线生机,这才入世。

只是那时他一直以为老祖们算到的一线生机说的是他们仙境入世,可现在东极山一事后他却又有些迟疑了。

人境与鬼道的实力,无疑就是以卵击石,毫无用处。

可就是如此,他们却还是和鬼道牵扯了多年,是如何做到的。

而现在鬼道如此大费周章的要毁人境龙脉,隐约他觉得与当初算到的那一线生机有关。

只是他此时也猜不透其中意思,抬眸去看白江陵,道:“查查当初我们入人境时鬼道的作为,应该能查出些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