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什么。”安靖跟身边的郁治书对视一眼:“你这次能度过难关,住在这个就当作自己的家,别客气。”她说。
方渡燃点头道:“好。”
这个时间,国内正是暑假,他有一瞬间的好奇,但没具体问郁月城究竟在考什么?
什么考试需要一大早就去,还要考好几天?
反正学神的学习规划肯定跟普通人不一样,郁月城还拿过那么多顶级青少年竞赛奖项,以他刚成年的样子来看,肯定要第一时间报那些在校学生18岁-21岁年龄组的竞赛。
家宴结束,李姨和厨房里的人来收拾餐厅。
郁月城在人走之后,拿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小姑妈说的,你别担心。不会因为你住在我家里,就要履行什么承诺。”
方渡燃想了下:“你是说那个婚约吗?”
郁月城:“嗯。”
方渡燃从没在人前那么被动过,刚才那一阵的紧张和心虚、担忧、尴尬,想想就恨不得原地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会儿脸上的热度都下去了,他把自己脑子里的记忆强压下去,对郁月城的家人他尴尬得要命,对郁月城这个自己人,用不着。
一旦只有他们彼此在的空间里,坦然面对,已经好多了。
“本来没什么。”方渡燃调侃道:“被你一说,就跟他们在骗新媳妇儿进门一样。”
郁月城的表情有一丝怔住:“嗯?”
方渡燃把自己经受的害臊和尴尬,全部转嫁给大白猫。
手臂往郁月城的脖子上一揽,对着他耳边说:“作为郁宅里唯一的宝贝儿子,你说像不像?趁我失忆了,你们一大家人,上上下下把我哄进来给你做老婆。”
他大言不惭,无比坦荡,果然,大白猫的耳根却肉眼可见地微微泛红。
很淡薄的一抹,被方渡燃准确捕捉到。
郁月城垂下眼睑,乌黑纯粹的眸子遮住一半。
方渡燃在为他找回场子舒心,视线也从大白猫完美的侧脸滑到他薄红的耳根,然后落在下面那颗红色的小痣上面。
要不是因为这里是公共区域,不是在郁月城的房间里€€€€€€€€€€€€
他都想伸手去碰一碰。
“那你呢?”郁月城转过头看他。
方渡燃听见他说:“现在的你,愿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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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你,愿不愿意。”
方渡燃洗完澡,躺在自己重新被添置了家具的房间里,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发呆。
嘴里不知不觉地念出来。
郁月城下午说得那句话,他一不小心就记到了晚上。
结婚啊。
这两个字离他好远,如果不是因为知道郁月城和他小竹马之间的婚约,他可能要到三十岁、四十岁,甚至大半辈子或者一辈子都想不到这件事。
在方正海那里的时候,每天为了一丁点的自由和活下去的希望而竭尽全力。
哪有什么时间去想风花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