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颈线优雅的脖子上全是紫透的指痕。
原本光滑的肩头上是几个带着压印的孔洞,边缘已经有点翻起来,是咬了很深很久的。
原本漂亮的喉结旁边也有带着干掉的血迹的犬齿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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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肢还不协调,疼得动不了,他用力抬头,然后把自己后脑勺狠狠往枕头上一磕,什么东西在脑袋底下碎开,愣住了。
不是砸到什么,而是看到墙角一个隐蔽的摄像头,下意识转眼找到另外两个机位。这里是青苗研究基地,也许没有针对第二性别改造的检测仪器,但一定有不输给方正海的基础硬件,
方正海在实验室的所有房间里都装了监控,现在的观测点位和他在笼子被观测的点位出奇的一致。实验室里可以记录下他的一举一动,在这里也可以。
€€€€€€€€€€€€郁闻礼,他一定在摄像头对面。
他肯定自己干了什么。
方渡燃以前匆匆扫过一眼方正海的录像资料,对方甚至大张旗鼓作为炫耀来让他看他“优秀”的测试结果,里面那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东西,没有一点人的样子。
只让他感到恶心,陌生,也恐惧。
他非常抗拒面对失控时的自己,尤其是他每一次亲自从遍布血肉的一地狼藉里走出来之后。
他冒出来很想看看的想法,他对郁月城€€€€€€€€€€€€至少郁月城还活着。
安抚他的信息素都还正常,郁月城没醒也在为自己控制信息素的态度。
方渡燃想知道跟郁月城有关的一切。
这好像从他第一次偷偷在课桌后面拿郁月城的长柄黑伞,因为他一句好朋友送的,好朋友写得花体字,就用纸临摹下来,回去翻遍英文字典找单词拼含义开始。
他的初心,不该是改变的。
怎么好像就变了,是哪里变了。他找不到源头。
是因为他麻烦怪异的身体,因为他记不得小时候的事情,因为他再也不可能回到过去做那个活泼可爱招人喜欢的方渡燃。
到底是因为什么€€€€€€€€€€€€
他和郁月城怎么就变成这样。
大白猫对他付出得太多,多得超过他的偿还范围。
这样不对等的关系也让他有些无所适从,尤其是他八成是找不回来曾经的方渡燃了,不然这些年怎么一直想不起来,就更加受之有愧。
但是郁月城就躺在身边,方渡燃最直接的念头还是想要亲近他。
很想,好想,特别想跟他挨着,贴着,在一块。把大白猫圈在自己的怀里,自己的领地。
方渡燃手指碰碰郁月城,大白猫没醒。
他艰难凑过去,干燥的唇瓣轻轻贴一下大白猫的鼻尖,这种偷吻或许也会熟能生巧,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他干起来身体比意识还先一步。
郁月城的皮肤是温凉的,仅仅碰了一下的鼻尖就能感觉到。
灼热的鼻息洒在两人之间,方渡燃明白过来,是他太烧了。
这样的温度靠近郁月城,对面不会好受,所以他退开一步躺回去。
过了不到半分钟,他舔舔干得起皮的唇,嗓子里火烧火燎半点没减轻,可偷亲一下,好像舒服多了。
他郁月城,已经有多久没有毫无间隙地在一起了?
认识的时间本来就不长,一个学期加上一个寒假,要是他再藏好一点,不被郁月城发现他的真相,他们会不会这些时间都好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