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央酒思考用法术偷偷变走两样的可能性时,身后伸出一只手,修长的指节勾住打包袋。
青年微笑:“给我吧。”
大妈看向顾客。白发男人正歪着脑袋凑过去,悄悄与青年说:“再帮我拿这个这个这个,我没手吃了。”
宋疏想送他个白眼。
“不是说一顿不吃也没什么,这顿就算了的吗?”
央酒可早就想好了理由,认真狡辩:“这是下一顿了,宋疏。”
宋疏:“……”
他帮忙拎出几样,解放出妖的右手。
两人大包小袋地并肩朝街道外走,躲避偶尔经过的电动车。宋疏拖着只顾吃的槐树妖靠边,等车过去了,火烤出的香气凑到他鼻尖。
缺了个口的饼凑到他嘴边,可以清晰看见里面的梅干菜。
抬眸央酒鼓囊着腮帮推荐:“好吃。”
他当然知道好吃。
好吃到妈妈只要有空,便十年如一日地光顾。除了这家的饼,还有巷尾的臭豆腐,右前方的鸭锁骨,街头第一家的驴打滚和酒酿,都是她的心头好。
回到小区,宋疏昂首看向家的方向。顶层的房子高而远,在湛蓝的天幕里,抓不住。
青年停下脚步,不甘心地问:“央酒,我家里有门神吗?”
面对青年期待而悲伤的眼神,央酒知道他想问什么。妖放下饼,缓缓摇头:“他们没有变成鬼怪。”
不止如此,这里半数人家中都没有门神。
人类聚集之地密度很大,算起来门神也不算少,公共空间却无神处理,祟气随处飘摇。来时他明明沿途清理过,却总能迅速再蒙上一层阴翳。
宋疏之前那副模样,家里又没有门神,能恢复才怪。
得到答案的青年难掩失落。
央酒皱眉,叼住饼,安抚性地摸摸他的脑袋。
“宋、疏。”
耳边突然响起自己的名字,宋疏猛然昂首:“谁?”
稚嫩又空灵的嗓音咯咯直笑,仿佛恐怖电影里的鬼婴,在早春的下午四点钟依然让人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是宋疏吗?”
它语气天真地再次确认。
上一次有这种害怕的感觉,还是看见祖奶奶原地升天的时候。宋疏喉结滚动,挪步往央酒身边靠。
“你是谁?”
那娃娃音又开始咯咯直笑。
洁白的衣角被攥住,指节用力到发白。
宋疏真的在害怕。
本来因为青年的靠近还挺乐呵的央酒放下偷笑的嘴角,不悦的乌瞳一侧,一团绿色的身影从旁边的藤萝墙飞出来。
它哎呦一声,跌在人类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