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好意思和雌父说,自己因为前一天和恭俭良聊得太嗨,对着屏幕和小片子自我慰藉后,懒得跑,故意踩着及格线过关的。
“我当然知道。”
“知道你还敢在网上说,‘不服来战’这种言论?你看看底下到底有多少人要弄死你。”禅乌在雌子远游的二十年里,在网络上远程自学了政治学,用通俗的语言给禅元掰开说现状,“我们蝉族一直以来都在科学和人文领域发展,军事力量薄弱,无法争取到更多的虫种独立军团名额。”
出一个“战神”就不一样了。
军部对蝉族长老会释放友好信号,蝉族长老会也自然咬下这块饵料,在网络上顺理成章发疯,各方浑水摸鱼吃瓜看戏€€€€谁都知道,在军部没有真正发言之前,这都是前菜。
禅元是否能担得起“战神”这个名头?
他能否超过他那位污点前辈,成为新一代青年军雌崇拜对象?
禅乌低声道:“我们出发前。长老会派了人来家里。他们的意思很明确,无论你要不要接下‘战神’这个名号,你都要留在军部,努力保持住军衔,成为第二位蝉族少将。”
否则,稍微出点差错,蝉族在军部上层军官中就真的没有任何声音了。
蝉族长老会为了保住禅元这根军部新苗,必然会出力。
禅元心知肚明。
“雌父,你能不能对我有点信心。”你的雌子可是出去远征二十年,全须全尾的回来啦。
禅乌道:“你要还像小时候,我肯定叮嘱你,别把人打死。”
恭俭良一口一个小蛋糕。禅元和禅乌说什么,他都没听到,光一个“死”字入脑,吞咽蛋糕,含含糊糊问,“死什么死?”
禅元对两个年长的雌子眨眼,道:“说他们三个要再做四张卷子才能吃饭。”
正在刷题的扑棱和支棱:习惯了。
正坐在雄父怀里吃蛋糕的刺棱,抬起小花脸,茫然四顾。什么卷子?要吃饭了吗?
“雄雄。”小刺棱甩甩自己的小肉腿,学着雄父含含糊糊说话,“恰。次饭。”
恭俭良拍拍刺棱的小屁股,丢下奶油味的崽挤到蝉元身上,“骗人。你是不是要去杀人。”他都不等禅元开口,抱着禅元的脑袋嗅嗅,嘴角的奶油粘在禅元的额头上,香香甜甜的。
“宝贝。”禅元道:“你上去,真的会把人打死的。”
“你不会?”
“我当然不会啊。”禅元盯着雌父禅乌怀疑的目光,凯凯而谈,“宝贝,你看我哪次下重手了。”
恭俭良认真思考,回忆过去,笃定道:“有啊。你有几次打我很疼的。”
禅元心想,你怎么不说你快把我杀了的事情呢。他嘴巴才张开,耳朵再次被雌父拧着,拽到边上。
“禅元,你居然打雄虫?!”
“不是……雌父你听我解释。”
“那么漂亮的脸,你是怎么下得了手?天啊,我还以为你的颜控会让你收敛一下。来来来,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
*
首都圈,皇宫。
未来死在皇位上的安来羽菲尔虫皇,曾无数次回想起登基四十七年三月零七天,远征军回归不足一个月,一切都还没有安顿下来的这个微微燥热的下午。他和新夜明珠家家主安东尼斯坐在一起喝茶,彼此都不知道世界上唯一一个能阻止命运倾斜的人正路过他们的世界。
“军部推出的远征战神居然是蝉族。”安来羽菲尔虫皇轻笑道:“这比我成为‘大帝’还要不可思议。军部那帮雌虫到底是怎么想的。”
新夜明珠家家主安东尼斯,温和地笑着,解释道:“那位可闹出不少动静呢。”
“你是说,他正面回应所有挑衅者吗?”
“算是吧。”安东尼斯答道:“再失败,‘战神’会真的成为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