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会再发育吗?”蝶族千千万万虫种,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拥有漂亮的双翅。安静每每看到书籍上那些蝶族雌虫雄虫展示的双翅,都不堪照镜子端倪自己。
他清楚自己长相普通,稍微长大一些惊讶于恭俭良出众的体能与才华, 还频频去找基因库的人做基因鉴定€€€€微弱中, 安静也曾经希望自己是所谓的变异种, 生来基因里边带着不平凡。
可他就是个普通人。
他就是一个容貌普通、性格胆怯的□□蝶种小雄虫。
“把翅膀打开。”支棱命令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安静忍不住寒颤一下, 比起冰凉的空气,一种怯懦和不自信油然而生。
他曾经看过温格尔阁下的照片,他也知晓恭俭良从来不避讳谈起对自己的期盼€€€€有生之年,安静长不出一张夜明珠家的容貌,他也不会继承闪蝶种那炫丽夺目的双翅,他唯一能够给雄父期盼和慰藉的东西便是白发蝶种雄虫这一模糊的概念。
安静也很想变成这种模糊的概念。
但他到现在都没有变成白头发。
“把翅膀打开吧。”支棱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些笑。这点笑意落在安静耳中,让他的不安胜于平常。他抱住自己的双臂,脑袋几乎要埋到胸口,支棱却一动不动,环抱着双手欣赏着眼前这一幕。
他一直视为私有物的雄虫不着片.缕,坐在检查床上,从颈部到背部再到臀部的线条一览无余。背部那一层收敛好的双翅微微颤动,在数次挣扎后,以一种缓慢的速度展开。
支棱享受这种时刻。
他感觉自己贪婪而无节制地吮吸安静的痛苦与不甘,并非他不愿意雄虫好过。恰恰相反,他需要这些情绪反证安静需要自己。
“不要怕。”支棱学着扑棱的口吻,详装出正人君子的样子,说道:“不行的话,就停下来好了。”
安静语塞。他既没有回头,也没有哭泣,反而是以一种微弱回头,片刻后收起翅膀,怯生生坐在检查床上。
某一刻,这孩子内心生出种妄想:他迫切想要支棱疯狂一点。但这种疯狂是什么,是为了印证他身为雄虫的魅力,还是为了安抚他暴露翅膀的不安,安静都不知道。
他变得愈发安静起来。
偶尔夜里,忽然会哭泣起来,摸着凉透了的枕头,边懊悔自己是不是哭泣得太大声了。
他真正的进入到青春期,对支棱的目光终于充满了躲避与古怪的求证。任何一个受过正统教育的雄虫如果在这里,都会将安静叫到面前,用各种方式带他去学会正视自己内心的渴望,并肯定他身为雄虫的魅力。
可这里是远征军。
恭俭良从小就生活在铺天盖地的赞美与溺爱中,他对自己魅力的笃定是唯一一个可以和“禅元是变态”相媲美的确定项。
他完全无法理解一个青春期孩子对容貌和异性追求的卑微和敏感。
恭俭良唯一确定的是,支棱又开始骚扰安静了。
“你想断哪条腿?”
支棱:?
小雌虫大惊失色,一年来在雌父手底下生存的本能,让他先放下手中事物,随后用这点时间疯狂思考对策,片刻后摆出和雌父如出一辙的诧异表情,问道:“雄父,我怎么了?”
恭俭良冲上前,捏住支棱的脸,揉揉两下,凑近闻了闻,确定道:“你是不是又骚扰安静了?我闻到了!你最近怎么这么愉悦。嗯?”
支棱当然不会说,自己又拐骗安静检查身体三四次,夜深人静时他还会掏出视频自我慰藉。
他道:“我开心是因为我的实验有进展啊。”
恭俭良:“不可能。”
支棱反问:“雄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现在已经改邪归正啦。我已经是个阳光健康的小雌虫了。我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养兄下手呢?”
恭俭良盯着支棱。
支棱若无其事大放厥词,“真的。我最近很忙。雄父你可以问军医。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恭俭良盯着支棱,就在支棱抬腿的片刻,他揪住支棱的衣领,将崽整个拽到自己的鼻子下,“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