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禅元在和乌泱泱一群蝉族军雌吃饭。

星舰上不出意外爆发了小型种族混战。蝉族军雌虽然弱,但耐不住人比较多,和那部分挑衅的螳螂种打个九一开。

九个蝉种被一个螳螂种暴揍。

恭俭良过来的时候,还以为是什么传说的星际航行叛乱,兴致勃勃不明所以地加入战局,成功大杀四方,在战后被提姆等人提溜到裁决处写检讨书。

然而,恭俭良是会写检讨的雄虫吗?

在禅元被询问事情始末的时候,两个年幼的雌虫幼崽翻着字典,拼拼凑凑写出了人生第一份检讨。于是,禅元出来便发现,挨骂的人从自己的雄主,变成自己的雄主和两个雌虫幼崽。

一大两小靠着墙站,被提姆一个一个点名骂过去。

扑棱是其中的重点挨训对象。

“我有教你帮雄父写检讨吗?”

“……没有。”声音细若发丝。

“我有教你帮人作弊吗?”

“……没有。”声音微不可闻。

支棱在旁边窃笑。因为笑得太过张扬,挨了扑棱一脚猛踹,整个人侧着飞出去,横扑在禅元脚下。

禅元习惯了。他捡起自己糟了孽的老二,敷衍地拍拍幼崽身上的灰尘,把自己这不安分的一家子全部捡回去。

雄主雄主,这个词义代表雄主是一家之主。可在禅元这一家子里,恭俭良是根本做不了主的,也没有人敢让恭俭良做主。禅元只能一手包揽雄主、雌君的责任,做到事业和家庭双兼顾。

恰如,每次和恭俭良去地面执行任务前,他都会把两个雌虫幼崽叫到面前,仔细叮嘱一遍注意事项。

“不许打架……算了。我们都知道这个不现实。我对你们两个最基本的要求是:不许出人命、不许残疾、不许破坏公物。”禅元将基本三条强调三次,指着老二支棱命令道:“你说说,打完架要做什么?”

支棱老不情愿捏着鼻子,道:“要带着哥哥一起去医护室,要做检查。要看看周围有没有破损的公共设施,有的话要上报,发现脏东西要自己打扫干净。”

禅元点点头,看向老大扑棱,“你还要待在指挥室吗?”

“嗯。”老大扑棱淡淡答应一声。他比老二支棱有规划多了,禅元也更放心一些,交代下要按时吃饭,不能跟着指挥部那要命的作息生活后,就去小安静那边交代后几天的吃饭和生活了。

“你要去指挥部?”

“嗯。”

“你不和安静玩吗?”

扑棱抬抬眼,点点头,“你要玩你去玩。”他对雄虫没什么感觉,最开始那点因性别产生的好奇心,也在日日夜夜相处中消磨得差不多了。小扑棱甚至宁愿和弟弟打架,也不太乐意和安静待在一起,他总觉得雄虫太弱了,叫人不喜欢。

小支棱就不一样了。

他很高兴哥哥不和安静玩,确认好几次后,高兴得去下载电子书,眼巴巴看着雌父雄父离开,锁上门去屋子里找安静玩。

“安静。”

屋子里没有声音。

支棱和扑棱平日不爱给安静的名字后加上“哥哥”两字。他们骨子里有种变态的慕强,无论是对强者的认可,还是对追逐强大的渴求,都注定他们不会将目光投注向弱者。

但安静是不一样的。

至少对于老二支棱来说,小雄虫安静是不一样的。他喜欢安静身上的气味,他喜欢那种冰冷冷宛若雪花的气味,他也喜欢安静那普普通通的样貌,甚至是普普通通有些病弱的身体。

€€€€雄虫要那么强干什么?他才不像雌父那样有受虐欲呢。

“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