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元。”

“嗯。”

“禅元。”

“我在。”

“禅元。”

“我在这里。恭俭良。宝贝。雄主。”禅元伸出手,揉了揉恭俭良的软发。他想这么做很久了,只不过恭俭良平日除了梳头外从不让他碰。用雄虫的观点看,他总觉得揉头发是大人对小孩做的事情,是雄父温格尔的特权。

禅元是雌君。

禅元不是雄父。

“禅元。我要是死掉了,你会把我冻起来吗?”

禅元道:“不会。”

“那,要是生病了。我和雄父得了一样的病。你会把我锁起来吗?”

禅元道:“没那个必要。”

恭俭良觉得也是。他要是真和雄父一样,病恹恹到每天躺在床上,禅元都能省下一笔道具费,给自己多留下一份药钱。

“你干嘛不把我冻起来……唔。你不喜欢冰恋。”恭俭良脑子里又想了几个问题,问出口之后才发觉不是对前面两个问题的无效重复,就是对前面两个问题的无效质问。

总体看,精神确实比上一觉前好多了。

禅元也有耐心,不管恭俭良问出什么冰恋、慕残等不堪入目奇奇怪怪的问题。禅元都能一一进行解答,并且在合法合规的情况下给恭俭良最大的安全感。

“没有必要把你锁起来。”他的手与恭俭良的手相扣,越发紧密,“你生病了,我就一直照顾你。我甚至会很开心。”

禅元呓语道:“一想到厉害的宝贝现在病恹恹的样子,我也会……很兴奋。”

恭俭良正注视着他。

恭俭良将会永远地注视着他,禅元确信自己吃过了无数苦头后,已经沉溺在这种来之不易的痛苦中。他压抑的前20年生涯,让他学会如何在平淡日常中寻找刺激,他或许会为恭俭良患病的痛苦而产生新的虐爱。

他相信,他无法抛弃恭俭良。

世界上,没有人能比恭俭良再满足禅元的欲/望。

“比沙曼云、比温格尔阁下都要好€€€€最起码在我眼里。”禅元俯下身,用牙小心地咬住恭俭良的指节,连带着他自己的指节也被啃食,两者被牙印覆盖,像是扣上一双难以分别的戒指。

恭俭良轻轻地呼出声。

他道:“真的吗?”

无论他生病,老去,死掉,禅元都会永远地变态地爱着他吗?

恭俭良的表演世界里,没有比生病、老去、死亡更加重大的事情。他学习过无数表演技巧,唯独雄父生病时的痛苦、雄父老去时的痛苦、雄父死亡时的痛苦,是他不需要学习的。

他无法用语言描述那种痛苦。

“你不要放过我。”恭俭良低声又平静,“我很坏的。”

“没关系。”禅元盯着两人指节上的牙印,如此般配,又如此默契。

他笑道:“我也很坏。”

作者有话说:

【小兰花的警局生活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