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雄。”小扑棱不放弃。他上半身前倾,奶味糊了禅元满脸,“我要和,雄雄!困觉!”

幼崽都这么说了,禅元勉为其难满足他一下。

只是临走前,把房间各个角落装上监控摄像头,给雄虫脖颈上戴上贴身项圈,又仔细补充了肌肉舒缓剂和镇定剂的分量。

“扑棱。”禅元将一罐糖拿下来,叮嘱幼崽,“雌父去办事。雄父醒了,你就给他糖吃。雄父喜欢吃糖,知道吗?”

小扑棱抱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糖罐,用力点点头,临走前非要禅元抱着自己到床上,腻歪着雌父亲了又亲,才肯放人走。

“雌雌,快点哦。”

他那么乖。禅元也有些不舍得,关上门的那一刻,还是没有锁上,留下一条虚缝,想着赶快办完事情回来。

“雌雌。”幼崽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来。

禅元忍不住折返回去,低下头就看见小扑棱满脸期待地看着自己,挥挥手示意大人弯腰。

禅元蹲下身,门缝也更大一些。

小扑棱抱住雌父的脸,两个湿漉漉的幼崽奶味亲亲糊上来,“不要,不开心嘛。么么。”他左边两个,右边上面,额头上两个,下巴上也两个,十分讲究雨露均沾,不忘强调,“不要,生气么。”

禅元愣了一会儿,直到走到指挥室汇报工作后,才意识到幼崽这句话是在回答“雌雌,雄雄惹你不开心吗?”和“雌雌,雄雄惹你生气吗?”这两个问题。

哇。

禅元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自己家崽的敏感,一边奇怪恭俭良的基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质变,一边感叹果然还是自己的基因发挥了重要作用。

真要和恭俭良离婚,小扑棱必须归他!

提姆已经把玩具鸭子踹在口袋里,一身板正的军装中间鼓起来大块,走两步一个玩具鸭子脑袋就从中掉出来。

“第二期结束你又该升职了。”提姆冷静地将玩具鸭的脑袋塞回去,道:“恭俭良的事情让阿奇诺舰长很愤怒,他铁了心要把雄虫调离出第三星舰。”

禅元冷静地分析这句话的内容,“看来他对我也有些芥蒂了。”

“带着雄虫执行任务,本就存在争议。”提姆提醒道:“听说第五星舰的人抛来橄榄枝。”

“口头说说罢了。”禅元冷笑起来,“第五星舰和第三星舰联合报告,可能要你多费一点心思了。那十五个军雌的毒,也要不了这么久解开。甲列早早把血带下去了。”

无论是害怕与寄生体直接面对面,还是存着第三星舰禅元小队人死光,可以随意篡改事实和报告。禅元绝对不会把人想得太好,甚至可以说在看到十五个军雌的伤势后,他内心就隐约生出了不满。

对方的毒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身体除了稍许饥饿和冻伤上,比禅元小队任何一个人都要健康!

提姆提醒道:“这种话,不要说出来。”

远征军的艰难有时候并不是体现在对外的征途上,比起混乱未知的外部环境,复杂而多变的内部环境,才是无数远征军全军覆没的关键因素。

明明,在这一趟征途中,大家应该互相扶持。

禅元毕竟只有二十四岁,养气功夫还不到家,别过脸岔开话题,“接下来进军寄生体基地,名单出来了吗?”

“你的队友伤势都很重。”提姆不建议禅元继续去地面执行任务。他善意提醒禅元必须解决雄虫这个大问题,“这次的军功不会低……倒是,雄虫可能会影响你上升的稳定性。”

舰长阿奇诺是大雌子主义者,他本身就对雄虫上战场这件事情持有反对态度,就算有禅元明珠在前,抵消一部分恭俭良产生的负面影响€€€€甲列和伊泊二人的伤势也让这位舰长摇摆不定的心偏移。

恭俭良,实在太不稳定了。

甲列和伊泊的伤口都说明,禅元在压制恭俭良这件事情上出现了巨大纰漏。而上位者的怀疑,轻易种下后便不容易拔除。

禅元心知肚明。

在二人前方就是舰长室。他们两人要为这次小任务做一次非正式面对面汇报。

“恭俭良,不会影响到我。”禅元认真说道:“我这次来,也是向阿奇诺舰长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