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手绢擦拭干净,正要返还,掌心传来温暖的触感,泰伦握住祭鱼的手,笃定:“你穿得很少。”
他顿了顿:“我领你去宿舍,那里有佣人的备用制服,布料很厚。”
洛伊冒出来:“你确定要和他走?万一他别有用心,你可没抵抗的手段。”
祭鱼摇头。
激怒不知底细的泰伦更危险,左右现在被困在走廊,不如随他试试。
“啊€€€€”
一道刺耳的惨叫声划破黑暗,仿佛遭受了莫大的痛苦,慎人极了。
是祭牛的声音!
洛伊:“这里果然很不对劲。”
忽略冷风中夹杂的隐约腥气,祭鱼定神,装作好奇,询问:“发生什么了?”
泰伦反应平淡:“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传来这样的声音,或许是谁摔倒了?”
祭鱼敏锐注意到:“每隔一段时间?”
“嗯。”泰伦感慨:“说起来,今天好漫长啊……”
仿佛明天永远不会到来。
祭鱼心中升起猜测€€€€隔一段时间就响起的尖叫声,会不会源于每次被献祭的祭品们?
他们遭遇了什么?
“……少爷。”祭鱼试探:“在这里生活,有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哒€€€€哒€€€€哒€€€€哒€€€€”
泰伦的手杖敲击着地面,思索怎么开口。
良久,他轻声说:“离父亲的工作室远一些。”
“每次走进工作室的佣人,最后都辞职离开了,也许……父亲不喜欢有人闯入。”
“母亲生我时难产去世,这些年父亲基本一直呆在工作室里,有时……行为偏激,请谅解。”
泰伦记忆中,父子交流的次数屈指可数。天生失明的他甚至想象不到父亲的模样。
很多次他都想拉开那扇门,和父亲诉说自己的思念与委屈,但他不敢。
他怕最后一丝亲情的谎言也被戳破。
两人一前一后,安静地走着。
“到了!”泰伦伸出手,摸到墙壁上的凹陷:“就是这里。”
他熟练拨开灯罩,点燃了油灯:“灯亮了,现在能看清楚了吗?”
泰伦带祭鱼离开了没有尽头的走廊。
然而眼前依旧漆黑一片。
洛伊:“别怀疑,你没有失明。视野接收不到光,或许是城堡的‘规则’。”
祭鱼没有回答泰伦,不动声色:“少爷,就是这里吗?”
“嗯。”泰伦扶着手杖,轻轻一推,面前的门开了,他似乎微笑着,但很勉强:“去换衣服吧,我……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