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真的很没用,每天妈妈筋疲力尽地回家,还要辅导我的功课,甚至我还经常生病,让她担心……”
“她真的很优秀,掌握的知识甚至比那些远近闻名的机甲大师更加丰富。但都是因为我,她才失去了健康,才被困在小镇中,无法去更广阔的天地。”
“后来,后来我确实得到了工读生的名额,妈妈却都没来得及看上一眼。”
他忙不迭地去擦眼角的泪水。
“所以不管在埃克塞提的生活有多难熬,我都要为了她坚持下去。还好我遇到了哥,有他做我的监护人,我才能继续以工读生的身份留在学校。”
“原来,她已经走了这么久啊。”
容锦元神情怅惘,怔愣好久,才哑声说了句节哀。
少年口中吐露的细节,
和他对那个人的了解分毫不差。
她本就该是翱翔天际的苍鹰。
是父皇自私地折断了她的羽翼,却同样不知珍惜。
难以想象。
曾经那样恣意明媚的少女,贫病交加地逝去时,该是何等的狼狈憔悴。
“言蹊,如果你愿意,我……”
酸涩的滋味涌上容锦元喉头。
未出口的话却被一阵声响打断:
“禀告殿……”
容锦元一记清凌凌的眼神扫了过去。
来人立刻改口:
“主上,3号房的病人已经苏醒,我们正在确认他的身体指标是否正常。”
“是……是哥醒了么?”
陶言蹊霍然抬头,忘了自己还满脸挂着泪珠。
本来这场谈话就勾起了他对母亲的深切思念,觉得自己形单影只之余,难免越发想念起昙燃来。
他是除了母亲之外。
给过自己最多关爱和保护的人。
因此在男人最虚弱、最需要保护的时候。
他希望自己也能出现在对方身边。
“阿锦哥哥,”
他扯了扯容锦元的衣角,
“你能带我去看看他吗?”
小心又卑微的姿态。
刺得容锦元心底一疼。
倘若当年没有发生那件事,或许他们现在就是相亲相爱的兄弟。
又何必这样疏离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