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朋友家的孩子就是这样，小时候老是粘着他，寸步不离身。后来孩子长大了，变得自主独立，产生了逆反心理，整天埋怨我那个朋友管东管西，老是把他当孩子看待，一点也不尊重他。”

他委婉地说道：“还是适量保持一点距离感比较好。”

温辛听出了石主教的意有所指。

但出乎后者的意料，青年居然摇了摇头。

“抱歉，谢谢你的提醒，但是小七会伤心，我也舍不得。”

石主教只觉得他固执己见：“不是这么一回事……”

温辛却反问他：“你觉得小七想要的是什么？”

石主教倏而被问住了。

语塞半天，竟是有些说不出来。

温辛虽说在他出口提醒的时候已经有所预料，还是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温辛沉声说：“我希望小七的长大，不是其他人逼着他长大，而是他慢慢成长起来，意识到自己该是只大狐狸。”

“他不是你朋友家的孩子，他是我们家的小七，就算想一辈子当只无忧无虑的小狐狸，又有什么问题？”

石主教被他怼得连连哽住，干巴巴地说：“可他是教皇殿下的……”

温辛抬眼：“唯心教配当他的主人吗？”

贯来礼貌的青年现在完全没客气，几乎把怒气写在自己的脸上。

石主教也完全不敢说出那一声“配”字。

温辛回到之前的问题上：“你说让我化解教皇殿下近日的烦忧，也就是说教皇殿下最近并不开心。”

“让他不开心的原因是什么？”

这一个问题石主教总算能答得上来，但他没法细讲。

支支吾吾地说：“可能是太累了。”

话音未落，就被温辛给打断了。

“可能？为什么要说可能？”

温辛紧盯着石主教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用一个人的力量，去撑起几万人的乌托邦，你说‘可能’会累？怎么可能不累！”

石主教哑口无言，嚅嗫嘴唇。

“可，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除了教皇殿下，这世上没人再有这样的力量。”

他的神情激动起来，试图说服温辛：“你也看到了吧，这几万人都活得很好，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希望，当时的你不也为此感到动容和欣慰？”

“既然教皇殿下他有这样的能力，为什么不去用？只要他想，他可以成为全世界的教皇，成为万人之上！”

看着石主教那张狂热至极的脸，温辛狠狠地掐住了自己的手指。

他的胸口一起一伏，浑身都在颤抖，最后，毫不避讳地冷笑出声。

“教皇的位置很值钱吗？”

石主教就像被人照脸打了一下，瞬间瞪大了眼珠子。

温辛的声音掷地有声：“那算是个什么东西？”

石主教吼声嘶哑：“你住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