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的雄虫,注定不被人关注。
若是被藏起来的雄虫,参考外面发疯一样砍卡利的疯子军雄。弎伍推测他们的技术只能检测雄虫的生命体征存在与否,并没有能力掌握雄虫太细致的身体变化。
原本那位卫星站的指导听说死了,不是嘛?
外面还有谁会关心温格尔呢?
如此看来,弎伍没有理由不用自己喜欢的方式享受美食。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处理掉其余吵闹的雌虫。
阿莱席德亚,这个不值得信赖的叛徒,算一个。
已经见过面的螳螂种雌虫,算一个。
那个被自己打得头破血流的虎甲种雌虫,算一个。
还有久闻大名的刽子手卓旧,算一个。
和情报中的四个取奶囚犯完全一致。弎伍快步前行,压低身子。他贴着墙壁,不让自己的躯体和墙壁上融化的冰水触碰。
这个星球有太多的秘密,等不及他慢慢去挖掘。
吹过来的风有一点酸,弎伍顺清楚整个监狱的情况,他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作为一个老道的寄生体,虽然没有直面过军雄的武力镇压,但和军雌们斗争多年,慢慢成长壮大,弎伍极为理性。
他背着风走,观看墙壁上的水渍,穿过雄虫和幼崽一起画画的墙壁,看上面鲜红的颜料被化开,流淌在地上。越往里走,风越小,空气中流通着一股陈米的味道。
干燥。
通风。
恒定的温度。
弎伍记住了这个位置。他现在要去找点别的东西。
比如说,一根火柴。
“我得预留出雄虫的食物。”弎伍压低声音。他将自己来时的痕迹清除干净,包括不小心踩在一个棉麻袋子上的脚印。
“希望他在接下来的日子,不要那么快死掉。”
*
“我希望你信任我。”
关押十三的地方,也在讨论生死。
阿莱席德亚和卓旧都疲倦和对方扯皮。
曾经位居高位的雌虫,在非必要时刻都喜欢一针见血。因为他们的时间,过去都是按照秒来计算。
阿莱席德亚再三强调自己的立场,“现在你已经知道了。我也是一个受害者。我们只是想越狱……”
卓旧做一个闭嘴的手势,“打住,我现在没心情和你聊这个。”
“我也不想和你说这个。但你得信任我。”阿莱席德亚声音忍不住放大,“特别是你刚刚提出的要求。我要承担的风险是你们其余人的两倍,甚至更多。”
和逃跑的寄生体亲密接触。
该死的,谁愿意去负担这个任务。
阿莱席德亚发誓卓旧故意在自己揍完卡利十三号后才说的。他要是早一分钟,哪怕是半分钟!十秒。自己都还有婉转的余地——大不了就和寄生体一起呗。
卓旧叹口气,他想果然自己处理和阿莱席德亚的事情更好。
要现在是沙曼云在这里,估计就是另外一种情况了。
他说道:“我不想再和你交流这件事情。阿莱席德亚,你别靠近雄虫。把你的蛋也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