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旧哭笑不得,空出一只手来帮温格尔擦眼泪。
“我问了阿莱席德亚。”卓旧不得不下床去找一块干净的洗脸巾,帮温格尔擦眼泪。
他要让温格尔安心,要让雄虫有一种掌握大局的错觉。
眼泪也不能阻挡这一切的推进。
“没有人清楚内幕,因为军雄的培养和竞争体系是完全独立于雌虫。”
“温格尔阁下。”卓旧无奈地看着哭泣的雄虫,“怎么这么会哭呀。”
温格尔根本忍不住。他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牙关咬紧,两侧的脸颊微微收紧。
孩子在身边,别让孩子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
卓旧一眼就看明白了,温格尔又在竭力维持所谓“雄父的体面”。
他就稍微吓一吓雄虫。
“嘘。”卓旧忽然停顿住,他示意雄虫看着自己,“嘉虹要醒了。”
温格尔努力把眼泪憋回去,用湿透了的洗脸巾擦擦面容,倔强后发现这是个骗局。
“你太过分了。”温格尔憋着哭腔和火气,要求道:“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卓旧:“也可以。”
温格尔以为自己看错了。
卓旧又重复了一遍,“把东西还给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一点小小的条件。”
温格尔焉了,他笃定卓旧绝对不会说什么好话。
可通讯器是唯一一个能和外界沟通的存在。温格尔不能没有它。
犹豫片刻后,他还是点了点头补充道:“不可以太过分。”
卓旧拿捏地很准,他不会踩在雄虫的底线上。不过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真的让雄虫懒在床上过完整个冬天。
所有人都必须动起来。
无论为了自保,还是为了越狱。
“用孵蛋的方式,孵化阿莱席德亚。”卓旧斟酌下词汇,“怎么孵蛋,就怎么对待他好了。”
温格尔感觉自己听错了。
他甚至要从被窝里起来,揪住卓旧的头发问问他是不是对雄虫的孵蛋功能有什么误解。
而且阿莱席德亚……这叫他孵化一个带有寄生体基因的雌虫!他才不要。
“我不要。”温格尔小声地嘀咕道。他刚刚被吓哭了,眼圈微微发红,灯光下更显得委屈,“我要孵宝宝。”
卓旧内心叹口气,他看着雄虫片刻后,软化了下来。
“你等等。”他离开了被窝,披上雄虫的外套走出了房间的门。
回来的时候,他手里拿着通讯器。温格尔看着卓旧把通讯器从衣服中拿出来,冰冷的仪器早已经被捂得温热,拿在手里一点都不冻手。
“晚安,阁下。”卓旧失落地说道:“祝你好梦。”
他出了门。
这一次,这一整晚,温格尔都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