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的是什么交易?”阿莱席德亚说:“也许你要清楚,我再次并不知卡利会对你下手。”
雄虫温格尔需要花费很长时间去读阿莱席德亚的唇语,这样效率太低。于是阿莱席德亚拿着笔,在自己的手臂上写下这句话。
幸好此刻是夏天,汗水将油性笔的痕迹弄乱,不到一会儿就会有黑色的痕迹流淌下来。
阿莱席德亚清楚这件事情并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解释清楚的,但他希望自己可以稍微解开雄虫的心结,得到雄虫微弱的信任。
“因为水和食物。”阿莱席德亚默默地念叨着。
他将手臂伸到了雄虫的面前,让雄虫看得更清楚一些。
温格尔读完这句话,他看着阿莱席德亚,轻轻地说:“那你确实交易了。”
“只是一条战线罢了。”阿莱席德亚在自己的胸口上写:“我可以得到更多。但卡利对你,应该就是单纯的收藏欲吧。”他感受到尖锐的笔尖在自己的躯体上停顿,随后长长地划出一弧线。
温格尔伸出手,他在“只是一条战线上”重重地划了一下。
他重复着这句话,带着一种不解和困惑,“只是一条战线?”
那么阿弗莱希德家这么多条命,在其他人眼中,是不是也就是“只是”两个字。
这个猜测让温格尔飞快地把手指收回来,可是为时已晚啊,他的指尖因为污渍沾染上了黑色。
阿莱席德亚抓住他的指尖,看着这只憔悴又虚弱的雄虫,眯起眼。他用笔在胸口继续写:“你为什么忽然问这些?”
温格尔不懂阿莱席德亚为什么这么问。至少站在雄虫的角度,他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正常。一个有叛(国)前科的雌虫,而他通敌的对象就是自己杀害自己血亲的仇人。
“卡利的事情,问你不是很正常吗?”温格尔咳嗽两声,�气地甩开阿莱席德亚的桎梏,他不懂眼前这个叛(国)者怎可以理直气壮地质问自己为什么问这些问题。
最关键的是阿莱席德亚根本没有半点的内疚。
温格尔想到甲竣。
他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甲竣就是在军部和雄虫协会共同举办的慰问会上。
一场慰问因被阿莱席德亚出卖,而惨死的军雌家庭中遗留的战争孤雌的交流会。
那个时候,温格尔记得自己还很小,甲竣也未成年。
阿莱席德亚被抓则是在十几年后。
这十几年中,他做了什么,出卖了什么,又和卡利做了什么交易,没有人知。
甚至阿莱席德亚是怎么被抓的,在当时都没有被详细报。
官方报纸对这件事情掠过不谈。无良小报捕风捉影,在网站上还有各种各样离奇的说法,基本上一天一变。
温格尔也不知。
他只是有点怀疑,阿莱席德亚知一些自己家惨案的内幕。
世界上那么多蝴蝶种的雄虫,稀有种的雄虫在没有成年前都会被保护的很好。
哪里有才成年一年不到,就信息外泄,被精准灭门的荒唐事情发�呢?
除了家里人、医�和档案相关的军雌,就连温格尔的同班同学也只知他是一位蝴蝶种雄虫。
多数人都认为他和雄父温莱一样是夜明珠闪蝶,而只有少部分人会判断他是更加稀有珍贵的蝴蝶。
谁能想到,世界上居然还存在一位爱神水闪蝶阁下呢?
但阿莱席德亚不一样。
他必然是知的。
因为他们曾经有过婚约。温格尔清楚这只雌虫现在对自己和颜悦色,八成有物资的作用。有九一部长的物资供应,温格尔努力想要争取一点自己想要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