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更多的人则是会思考眼前的事情:我怎么拿到食物活下去。
显然,这才是最关键的。
在轰鸣声没多久后,几乎整个监狱的雌虫囚犯们都被吸引过来了。
密密麻麻地半开放建筑中,挤满了雌虫们。他们的前面有一条黑色的像是飘散出来的线。实际上那是从半空中落下来的酸雨,沿着建筑半开的口子,划出的死亡边际线。
白烟不断地从黑色的边际线上飘出来。
浓重的酸味和硝烟味道呛得所有人不安。
他们都在等待出头鸟。
雨声噼里啪啦,越来越没有章法,随着风向的流动,那条黑色的边际线开始朝着建筑群更里面的位置前进。
前面的雌虫后退了一步。
他还没有来得及站稳,就被后方的同伴一巴掌推出去。根本来不及反应,从遮蔽物上倾斜下来的雨水将其腐蚀,“啊啊啊啊啊。”
束巨趴在一根水管上,他站得高,自然也看得清楚。
两秒。
只需要两秒,那个被推出去的雌虫就被腐蚀掉了半个大脑和皮肤。这个时候,他就已经失去了被拯救的最后一丝丝希望了。
束巨虽然常识缺失,但他知道哪些白色的东西是脑浆。
主要是,爆炸也会有类似的东西出来吧。
三秒之后,这个雌虫失去了支柱,他跌倒在满是酸水的地面上。地面上都是厚厚的戴遗苏亚山沙土,他就像是夏天逐渐融化的冰淇淋,在土黄色的盘子上满满成为一滩薄薄的水。
最开始还有几根坚硬的骨头在,后来只有骨头和神经上那些黑色的拘束环还残留着。
死亡用时3秒。
毁尸灭迹用时6秒。
阿莱席德亚放开自己的脉搏后,得了一个准确的数字后。清楚这一点后,他就明白按照眼瞎这群乌合之众的实力,完全无法拿到那个巨大集装箱中的物资。
很简单的道理。
3秒内要跑到了箱子面前,然后要在无遮蔽的环境下,解开箱子的锁。然后快速选取对应地紧急物资,重新在3秒内回到戴遗苏亚山监狱内。
拿东西的人,还要保证物资可以完好无损地经过酸雨。
让自己在回来之后不被打劫,反而成为所有条件中最简单的一点。
要知道箱子距离这个半开放的位置,有足足500米远。
阿莱席德亚看着那白色的姓氏,笑了一下。他逆着人流缓慢地朝着雄虫的房间走去。
外面有人还在记挂着小蝴蝶,就意味着他的命又要金贵几分了。
阿莱席德亚很快来到了温格尔的房间,他敲敲门,没有得到回应就开门进来了。雄虫和幼崽都不在房间里玩耍,大热天的,这两个人居然把自己闷在床褥中。
阿莱席德亚叹口气,他感觉雄虫心理问题更严重了一些。
从卫星站回来,温格尔总感觉自己生病是一件罪过。
他总是忽视掉现在是夏天,一味地想要用焐出汗的方式来缓解病情。阿莱席德亚无法用急于求成去评价温格尔,因为他知道对于一个温室中长大的雄虫,一朝家庭巨变,沦落到监狱,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温格尔其实不应该来的监狱。
换个角度,阿莱席德亚如果是雄虫协会的人,他宁可让这位贵族先生一口气娶十几个雌虫,每一个人吃点药,给点补偿什么的……“小蝴蝶,被子都湿了。”阿莱席德亚扯着被子角道:“物资到了。”
片刻后,阿莱席德亚意识到温格尔其实是听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