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格尔终于解开了水管。他的双手已经多出了几道红色的印记——但这些不重要,他终于可以、可以……
“勒不死哦。”沙曼云半俯下身,对着雄虫的眼睛说道,“对雌虫来说,没什么用处。”
沙曼云想笑的时候,就会笑。
但那种笑容非常的虚假,从来都是套印模板。
不同于卓旧那种客气但是并不讨厌的高亲和力笑容,沙曼云的笑容就是一种没有生机,细品有些诡异和僵硬的笑容。
温格尔感觉到雌虫的手慢慢地掰开自己的手指,缓慢地不容置疑地从自己手中抽出那根软质水管。
“为什么回来?”沙曼云再次询问了这个问题。
温格尔控制自己开口说话,他感觉到雌虫呼出的气息就贴在自己的脖颈上,冰冷黏糊的身体紧紧地缠绕上来。
“我、是因为一些事情、是……”
“喜欢窒息吗?”
软质水管扣住温格尔的脖子,猛地将雄虫向后拽。沙曼云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违法犯罪的事情,只不过区别于他所有的行为,有没有发生过后面的事情。他灵活地打了一个结,把控制长短的绳索握在自己手中。
温格尔再一次距离死亡如此之近。
他哭不出来,冰冷的水泥地板像是封盖他的棺木。
“不、我不喜欢。”
“没事的。”沙曼云笑了一下,凑上来亲着他的嘴角、脸颊,随后慢慢地向下。他亲吻的方式像是教科书一样死板,所有的落点都精准地贴合书本内容,“窒息能够让米青子数量增多。”
温格尔不敢挣扎,他唯恐下一秒这只掌握自己生命的雌虫就要勒死自己。
他想要死,但是他不敢思考自己死后,嘉虹要怎么办。巨大的委屈、不甘让温格尔哭了出来。但他无法说出什么话,也不敢说。他内心那点最后的奢望落在束巨身上。
但束巨身体上数个长短不一的伤口,鼻青脸肿的样子,已经证明了一切。
沙曼云不满地将雄虫的脸摆开,迫使他的眼睛看向自己。
他的所有物,他的猎物,应该注视着自己。
“死不了的。”沙曼云温柔地说道:“让我怀孕吧。”
雌虫再一次分开腿,跨坐在雄虫身上,一只手压住雄虫的胸膛,另外一只手掌握着软质水管。他艳丽的脸上克制而兴奋,就像是每一次终于要把猎物斩杀,欣赏他们濒死的表演。
这种占据在制高点的快乐,掌握其他人生命权利的快乐。
沙曼云喜欢。
温格尔是特别的。他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返祖种蝴蝶,他又是沙曼云生平所见的第一个来到监狱的雄虫。对温格尔,沙曼云愿意在他身上追求另外一种至高无上的快乐。
世人把它叫做“爱情”。
这是爱情吗?
沙曼云不懂。
他清楚,爱情的终局无非是:
床、婚姻和坟墓。
他尝试性地说出那句话,蹒跚学步,虔诚学习,“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袁老去了,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