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傅百川的目光,余庆神色有些不悦,加快了前€€进的脚步,想尽快带着言晏和傅百川到视线看不到那道门的地方。

傅百川看得€€出€€神,竟然€€没有注意到,还在直愣愣地勾着头往那边看。

言晏往后退了两步,拿胳膊肘轻轻戳了他一下,眼神示意他不要动作那么明显,尽快跟上,问完问题再说€€。

余庆把他们带到了会客用的正堂,一个老道士给他们一个人倒了一杯茶,就沉默地出€€去€€关上了门。

房间里有些昏暗。

余庆神色沉静,坐在首座上问道:“说€€吧,有什么事值得€€你€€把你€€师父搬出€€来胁迫我?”

言晏假装听不出€€来余庆话里的不悦,推了推无框眼镜,拿出€€手机调出€€一张图片递给了余庆:

“既然€€余庆前€€辈这么爽快,我也就开门见山了。前€€辈认得€€这个盒子€€吗?”

照片上是言晏拍的傅百川家里那个糖盒。

余庆扫了一眼图片,浑身都僵住了,半晌,才脸色难看地冷笑道:

“我还以为是什么要紧事,没想到是一个破铁盒子€€。怎么,你€€东西丢了要到我这里来找啊?”

言晏笑容不变:“怎么了,前€€辈不认识这个盒子€€吗?”

余庆冷笑:“我为什么要认识这个盒子€€?”

言晏道:“可能前€€辈您贵人多忘事,这个盒子€€是您十几年前€€亲手送出€€去€€的,你€€不记得€€了吗?”

余庆沉默着。

言晏示意他看坐在那里喝茶吃瓜的傅百川:

“前€€辈您记不记得€€,您外出€€游历的时候帮一个天生通灵、整夜啼哭的小孩封过灵眼,还给了他一盒糖。那盒糖就是用这个盒子€€装着的。”

傅百川笑得€€没心没肺:“是啊,大师,您封的可好了,言哥费了老大劲才把那个口又锤通。”

余庆:“……”

这怕不是锤傻了。

余庆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了,很镇定地点€€了点€€头,脸上的阴霾全部消失不见了:

“哈哈哈,记得€€记得€€,那个小娃娃当时瘦小得€€跟个猴子€€一样,还哭得€€到处抹鼻涕,没想到现在长得€€这么高了啊。”

他把言晏的手机息屏,放在桌子€€上用中指和食指的指尖给言晏推了回去€€,脸上慈祥的笑意不达眼底:

“但是也不怪我认不出€€来,一个随手塞给孩子€€糖盒子€€,你€€还能指望我记多少年?”

他转头看着言晏,笑容看起来莫名有些阴冷:“问这个做什么,是这个盒子€€出€€了什么问题吗?”

他姿态有些松弛地靠着椅背:“要是跟我说€€昨天吃这里面的糖吃坏肚子€€了,我可不负任何责任。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什么糖,都是会过期的。”

傅百川:“不是糖的问题,是前€€几天我们在鞍……”

“我们在安置新家的时候发€€现这个糖盒子€€上的花纹很有意思。”

言晏抢过傅百川的话头:“又从傅叔叔口中听说€€了这个糖盒子€€是前€€辈您所赠,就想来请教€€一下这个糖盒子€€上的花纹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寓意。学无止境嘛,晚辈只是想来跟前€€辈讨教€€一下,现在看来只是误会一场。”

余庆喝了一口茶:“那看来是要让小友白跑一趟了,只是一个误会。”

言晏站起身来:“那前€€辈,我临走之前€€可不可以祭拜一下余霁前€€辈,久仰余霁前€€辈当年……”

“啪嚓!”

听到“余霁”这两个字,余庆登时就变了脸,将手中的茶盏砸碎在言晏脚下,沉声道:“言晏,你€€是要揭我的伤疤吗?”